今天的早餐和昨天的晚餐很相似,都少了这栋别墅的主人。
苏悠拉着苏谚下楼时,阮嘉禾已经坐在餐桌前,也许是本身的修养在,他并没一人率先动筷子。
“真不好意思,起晚了。”拉过凳子坐下时,苏悠朝他笑笑。
哪知人家阮大先生根本不屑理会她,掠过她直接看向苏谚,“谚谚早。”
苏谚朝他甜甜一笑,“嘉禾叔叔早。”
“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就要开始准备调养身体了。”
苏谚打了个哆嗉,苏悠惊讶,“怎么了?”
没等苏谚开口,一旁的阮嘉禾已冷冷白了她一眼,“慈母多败儿。”
苏悠被气得不得了,末了,不甘示弱的会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我自然比不上你们心狠。”
含沙射影,意有所指!
她的声音虽轻,阮嘉禾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用力放下才拿起的筷子,“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典型的盛气凌人!
想到要依靠他才能离开这里,等自己离开自己,苏谚还要多仰仗他,苏悠不得不放下态度,软下口气。“阮先生听错了,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阮嘉禾今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偏偏要和她顶起真来,不依不饶的追问:“你当我是聋子还是瞎子,真以为我没看到,还是没听到你的嘀咕。”
苏悠本对他没什么好感,要不是有求于他,估计早跳脚反讽了,听了他的话,硬生生的压下心里的怒气,一把摸上苏谚的头,很温柔的说:“宝贝,你来告诉阮先生,妈妈刚才有说话吗?”
苏谚抬头看看苏悠,再看看阮嘉禾,最后决定谁都不帮,埋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还好阮嘉禾没有继续顶真,一顿饭吃在沉闷而漠然的气愤中草草结束了。
苏谚已经知道苏悠要走,而且已经从她那里得到保证,并没流露出太多的不舍,在苏悠走出大门时,他很认真反过来安慰她,“妈妈,要记住了,分离是为了更早的团聚。”
苏悠鼻尖一酸,蹲下来一把抱住他,把头埋在他小小的肩窝里,“嗯,妈妈知道了,你也要早点把身体养好。”
阮嘉禾淡淡看着一切,第一次有点人情味道的没去催促。
苏悠站起来擦了擦眼角,不再回头,直接朝门外跑去,正当阮嘉禾也要跟着出门时,一只小手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嘉禾叔叔,一路上麻烦你好好照顾妈妈。”
阮嘉禾一声叹息,“你放心吧。”
就算苏谚不说,为了那个人,他会保证前面的女人安全出岛的。
苏悠双眼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你的意思是……要用这个送我出去?”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阮嘉禾不屑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你不是医生吗?”
阮嘉禾打开机舱,口气已有点不耐烦,“难道有谁规定了医生不能开飞机?”
“没有。”
“那还不快上来。”阮嘉禾递了定安全帽给她,然后径直开始自我佩戴检查。
“哦……”苏悠犹豫了一下,还是依照他的样子戴到头上,很沉,可见密度很高,安全性也很强。
她才一坐稳,飞机已经以离弦的速度疾驰到半空,苏悠吓得脸都白了,死死转着扶手不放。
阮嘉禾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还不忘讽刺,“这会倒是知道怕了,一个人到小树林前时的胆子呢?”
苏悠定定神回看他一眼,“这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哦……”可能路途还有点遥远,也有可能想进一步确定身边女人到底为什么那么吸引那个男人,阮嘉禾对她的话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说来听听呢。”
苏悠沉默了一会,在心里把想说的,想问的,迅速理成一条线,等觉得差不多才开口。
“前者明知道会有陷阱却依然毫不惧怕的过去,是因为心里有太多的好奇,过重的好奇让我忘记了,根本没概念的怕;至于后者,也就是现在的怕,只是因为不习惯,也是一眼可以看到的人本能反应的怕而已。”
阮嘉禾专心操控着直升飞机,点点头,“似乎有点道理。”
苏悠轻轻吐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好比苏谚在我身边生很严重的病,另外一种是不在我身边,却只感了个冒一样,因为摸得清,所以,往往能带来更严重后果的事,反倒不怕。”
阮嘉禾飞快瞥了她一眼,微微皱眉,“别借着个话题拐弯抹角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苏悠抿了抿唇,这男人果然也非什么泛泛之辈,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既然他点明了,而且从他的口气来看,心情还算不错,也许真的能得到一些事情的真想。
鼓起勇气看着他的侧脸,“你真的是被子清从张奇身边挖过来的,据我所知,你根本不在乎钱财的。”
“据你所知还是据网上所知?”阮嘉禾冷哼,“这些以讹传讹的话你也相信。”
“既然这样……”苏悠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论财富方面的实力张奇并不会比子清差,为什么你要舍他选他?”
“蠢女人!”阮嘉禾口气不屑,“你不说苏谚的毒是张奇下的,既然这样,我还跟着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干嘛!”
苏悠一下子被噎住,呆了好几秒才再次开口,“当时,我……”
不等她开口,飞机已徐徐落地,看着着离地面只有三尺之遥的距离,苏悠有些懊恼,刚才就应该直接问,而不应该左绕右弯,白白浪费那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