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猛吸几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苏悠也算从梦境中走了出来,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的婴儿像是她,又不像是,从徐洁惊恐的样子来看,那个孩子被她无意摔过一跤后,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有些懊恼梦没做完,弄得她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出事了没,还有徐洁和苏怀安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这个梦,她又有了很多疑惑,不能再这样迷糊,任听凭于他人的,有些真相,尤其是关于苏家的,她一定要亲自去弄清楚。
下床穿好鞋子,也换好衣服,马上朝门口走去。
门一打开,正想直接朝外走去,身后已经传来脚步声,“张太太,您要去哪里?”
苏悠回头一看,是怕她拿剪刀自杀的中年护士,目光从她脸上斜斜落到她手上,果然一双孔武有力的手,扬扬唇,笑了笑,看来这位护士不仅仅是国家一级心理咨询师,就连手脚也是了得。
张奇真是费心了,一个莫琴觉得不保险,还要硬要安排这么个护士,这样做,是不是太看得起挺着个肚子的她了!
对付这样的人,苏悠自然有她的办法,她并不知道张奇对她这么“严看”的目的,只当是太在乎,眼珠轻转间,一个主意已经油然心升,“我老公有没有告诉你每天这个时候我都有散步的习惯?”
中年护士一怔,“这倒没有。”
苏悠抬起脚继续朝电梯走去,“那你去问吧,我先去按电梯。”
“哦。”
苏悠看着她转身形色匆匆的朝护士台跑去,漆黑的眸底渲染上狡黠的笑意,很淡定的走进电梯,然后很淡定的按上。
苏悠狠狠白了眼始终跟在身后的莫琴,天知道,说有事才退出房门的莫琴,就在她走出电梯时,像鬼魅一样出现了,而且,再次出现的她,从头到尾,只是跟着,不再多言一句,仿佛在顷刻间,把她当成毒蛇猛兽了。
不管莫琴有没有吃,反正她是吃饱了,索性在医院好好溜达起来。
夏风徐徐,花香阵阵,青草翠绿,倒也是很惬意,渐渐的,看到有人时不时对她指指点点,耳边的议论声,也纷纷响起,这才感觉不对,倏地回头一看,本来跟在身后的莫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变成了张奇。
月色朦胧下,给她当众来了出大变活人!
混暖的路灯折射在他脸上,除了愈发衬托出他的清俊绝尘,更像是给他剪出一幅流云彩绘,刨去陈见,的确隽秀毓美,只一眼就令人心旷神怡。
“你跟着我干嘛?”想起他下午那句至今都让她挠心肝疼的话,苏悠没好气的一声低吼。
张奇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并肩而站,“不是你让刘护士打电话给我的吗?说你每天这个时间要散步的,我一听马上就赶来了。”
看着他故作惊讶的表情,苏悠就来气,为不被人继续瞩目下去,步也不散了,想乘机溜出去到网吧上网的念头,随着男人的出现也断了,最后是堵着一肚子气重新回到她的“包房”里。
“老婆。”电梯里,张奇突然幽深深的喊了她一声。
“干嘛?”站在一个角落里的人依然没好气。
“再叫一声老公听听呢。”男人憋着笑意,循循诱导。
苏悠的脸倏地下就滚烫,在对中年护士说出“老公”两个字时,她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为了寻找出去上网的机会,她只能硬着头皮上,现在倒好……
自己的无意之举,又被他抓着不放,还尝到点甜头,无限放大,那个护士也真是的,居然把她的话曲解成这样,直接把身边这“祸害”给招惹来了。
比起脸皮的厚实程度,要换作以前苏悠可能的确不如身边的男人厚,可是商场摸滚了那么多年,她早已是金刚不坏之身,要不是对身边的男人心里依然有难以控制的情愫,只怕,随他怎么说,脸都不会红一下。
定定看着电梯上跳跃的数字,她突然抬起头,朝男人嫣然一笑,“老公,你的手机能借我玩玩吗?”
她微微扬起的眉角似有春水在荡漾,柔情蜜意,美不胜收,张奇一下子呆住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布满泥泞,却仍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小脸,“奇哥哥,你怎么了,我会救你出去的,肯定会的,小蝶,快来帮我啊……”
苏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随着自己反挑戏的话音落下,瞬间工夫,刚才还很正常的男人突然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楼着,她这时有些惶恐,没去推他,只是让他搂着。
电梯门开开合合了很多次,还不见张奇松开她,苏悠不由得挣扎了下,“有人。”
张奇淡淡朝电梯外看了下,手没松开,只是怕长时间这个姿势会搁置到怀中人不舒服,稍稍松了点外力,“怕什么,你本来就是我老婆,老公抱着老婆天经地义,也合情合法。”
“我们早离婚了。”这是苏悠最想说的,话到嘴边,嗫嚅了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挣扎了下,“这样我不舒服。”
回到房间,张奇在说了句“我去给你倒水”就转身朝沙发那头走去,这就是高级病房的高级之处,明明住的是病人,非弄得像宾馆的套间一样奢华,沙发,茶几,家具一应俱全。
苏悠怔怔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想通过挺秀的身姿,一下子就能读出他的心思,“徐洁的女儿是不是早就死了,所以,你才那么肯定的说我们不是表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