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世界，人类与终结者的生存之战
文/水长东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1984年一战成名的“终结者T-800”施瓦辛格，不愧一代硬汉典范，年近七旬依然壮志不减，辞去加州州长一职后重返大银幕，披挂上阵，续写终结者的经典科幻传奇。待到《终结者：创世纪》上映，史诗已演绎三十年有余矣。
一个故事，三十年雄风犹在，殊为难得。只是这三十年来，《终结者》系列传奇中所见尽为枪炮导弹、高精武器，破坏力巨大。不知有没有人想过，在人类与机器人恶战多年、地球文明彻底退化的废土时代，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会打成什么样，又当如何收场？鄙人就常常幻想，天网既然有时间机器，如果将不少终结者投送到古典文明时代，这些赤手空拳的终结者能否击败冷兵器时代的人类大军？鉴于穿越小说已经泛滥成灾，还是遵循科幻文化鼓励向前看的秉性，不妨顺着这个思路，大开脑洞，逆向思维，远观废土世界，来一场精彩的思想实验。
1.废土之战怎么打？
废土世界，求生自然极为艰辛，但却盛产传奇，这个与机器人激战求存的大时代，必然是一部壮怀激烈的英雄史诗。顾名思义，废土时代是个文明严重退化的时代，漫长的残酷厮杀令战争双方的工业制造能力都丧失殆尽，失去了先进精良的高效武器。这时候，人类是否迎来了在战场上战胜机器人军队的转机？
错！没有枪炮，机器人大军在战场上依然是所向无敌的，甚至还对人类形成了比“热战”模式下更大的战场优势。为什么呢？
废土时代，天网统率的机器人大军的主体构成，很可能是以电影中的主角——类人机器人“终结者”为主。尽管这些“渗入单元”本来并非机器大军的核心主力，但它们却有着极强的独立战斗能力，只要其体内的高能电池没有耗尽电力，它们就能一直战斗或工作下去。而天网麾下的捕猎杀手坦克（H-K坦克）、猎杀者H-K（飞行杀手）之类的核心主力，经过长年恶战，在燃料与弹药消耗殆尽之后，不仅彻底失去了攻击力，甚至变得动弹不得……这时候，设计之初便极为强调脱离基地渗透到敌后战斗的终结者们，自然在废土时代挑起了大梁。
具体而言，类人机器人大军的成员应该是以又聪明又灵活、数量也最多的T-700、T-800为主，液态金属构成的T-1000和T-X因为制造难度太高，数量本来就少，长期战争之后必然所剩无几（它们并非真的是金刚不坏之身，强酸和三千度以上的高温就可以摧毁），且已无太大价值（其设计目的完全是充当刺客，并不能完全胜任野战士兵），不如分解它们来维修损伤的其他型号的终结者（参见《终结者：创世纪》中李秉宪所饰的T-1000甩出一小团液态金属修复瘫痪的T-800的相关情节）。T-500和T-600因为智能低下，体积大，灵活性差，结构强度低，早就不是天网的生产制造重点，故而应该早已在激烈的战争中消耗殆尽。而T-850虽然强悍精锐更为先进，但因其体内的氢氧离子电池可以充当大炸弹，可能也所剩无几了——不过，其躯体倒是能成为终结者大军的零件来源。
至于武器，终结者大军毕竟是机器人文明，利用城市废墟中的废金属制造老式枪炮还是有可能的，但意义并不大，因为“手工”制造枪炮弹药不仅耗费时间，而且会大大增加军队对于后勤的依赖度，何况废土世界中枪炮弹药的原材料来源无法保证，必然导致产量极不稳定。另外，终结者们可能也看不上利用火药能量打击对手的老枪土炮——简陋条件下（没有车床、刨床、铣床、钻床、磨床、镗床等精密装备制造设备）制造的枪炮不仅威力欠佳，最头疼的是精度难以保证，发挥不出机器人的观瞄优势和远程打击能力，实在不是终结者们的趁手兵器。
废土时代，终结者大军将在全球长期远离北美大本营独立作战，只能因地制宜使用尽可能简单却格外有效并且不依赖后勤补给的武器，这才是最优化的选择。
没有枪炮，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肉搏战。肉搏厮杀，自古讲究个十八般兵器，花样繁多眼花缭乱，但冷兵器时代野战军真正常用的格斗兵器，其实就那么几样——近身自卫用阔剑、腰刀、手斧，主战武器为长枪、长刀、长柄战斧之类。终结者相对人类而言真可谓力大无穷，根本不必在武器形制上挖空心思来占那么一点儿便宜，厚重朴实的长斧、长刀足矣。重剑无锋，斧扫千军，这样的超级战士“一力降十会”，什么花哨的武器和招式在其面前都是个笑话，不堪一击。哪怕实在枪折刀断之际，寻觅一些铁棍钢管，对终结者来说也是挺不错的杀人利器。
但其实，近战格斗武器并非终结者大军的主要武器，不会经常使用。肉搏近战也不是终结者大军对付人类的主要作战模式。
单兵抛射武器，才是终结者大军的主要打击手段。天网愚钝，未能远谋，我们不妨来为终结者设计一款极为简单实用、来源极广，又能最大限度发挥终结者体力与观瞄优势的抛射武器。
废土时代，最不缺的当属断壁残垣。城市尽废，但无数残楼尚存，有建筑专家推算，现在的高楼大厦，虽然管道等内部设施只有几十年寿命，但建筑主体结构寿命甚至可达千年（砼框架剪力墙高层住宅的平均寿命是300年以上，砼框架多层住宅的平均寿命是1000年以上）！只要抡起大锤砸开混凝土，就可以得到无数根优质钢筋，这时只需一根小锯条，将建筑钢筋以大锐角不断斜锯开来，很快就能制造出大批一尺来长的两头都十分尖锐的“双头镖”（中国古代农民起义军制造过类似的简陋投掷武器，就是一根两头削尖的硬木，绰号“木老鸦”）。直径较细的双头镖留作近身自卫，直径比较粗的双头镖由于重量足够，才能用于进攻破阵。武侠小说中常常出现的“金镖”，实为“斤镖”之误，“斤镖”即镖的重量正好一斤最合适，轻了掷出去发飘，杀伤力很弱，也打不远；太重的以人的体力也掷不远，且携带数量很少。终结者体力远胜人类，选用的建筑钢筋制成的双头镖可重达五六斤甚至更重，这样的重型大镖，穿透力与杀伤力十分惊人，“中人必洞”，即便是身穿重板甲的彪形大汉，也顶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镖体越重，受风雨等环境因素的影响越小，终结者们“视力”与计算能力又都格外强，它们抛掷出的双头镖命中精度会特别高，若终结者们全力抛掷，集中进行四十五度角“曲射”，可以较准确地杀伤好几百米外的集团目标，打击范围很大。这种双头镖抛射出去之后，只要战斗获得胜利，基本可以从战场上都回收回来，反复使用。终结者负重以吨计数，力能扛车，使用自己就地取材以藤蔓竹条编织的携行装具，可以轻松背负二三百支双头镖，从而保持持久的战斗力。这种极其简单却又极为有效的武器，才能在废土时代最大程度地发挥终结者大军的核心优势——机动性很强，对后勤完全没有依赖，从而使终结者大军成为一支弱点很少的可怕军队。由于武器能够自己随时就地制造解决，终结者们可以多年不回基地，“出勤率”极高，可大大弥补数量的不足。
2.人类与终结者过招
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古典时代的各类军队，都难以在战场上战胜这支钢铁军团。
先秦时代那种防护水平不算很高的步兵大阵，对抗一两百名终结者，对方要不了十分钟便能抛射上万支威力堪比重机枪子弹的双头镖，依靠皮革木头盾牌和简陋铠甲防护的那种人类步兵方阵，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打垮，终结者们剩下的事也就是利用自己的奔跑速度挥舞长刀、大斧、铁棍杀戮四散奔逃的人类散兵游勇。在这种战斗模式下，终结者们别说以一当十，就是以一当百也不足为奇。而在废土时代，生产力低下，人类要想集中一支万人以上规模的大型军队，相当不容易。
要想有效顶住终结者们雨点般的重镖攒射，仅靠盔甲是没用的——因为人的体力有限，甲胄不可能太厚。只有依靠厚重的大型金属盾牌（两三人合作举放移动）密集列阵，或者使用类似中国古代的“洞屋车”那样的防护战车。也就是说，罗马军团的乌龟阵和喜欢使用战车的汉朝、明朝军队，也许能在战场上顶得住。而且罗马军团的投石机和弩炮以及宋朝军队的床弩，可以抛射大质量弹丸巨箭，多少能对机器人大军形成那么一点儿威胁。但，这种军队机动力很差，终结者大军很容易将其击破。终结者大军机动性很强，进退令行禁止，不会出现恐慌性溃散，根本没必要死拼硬打，徒然浪费“弹药”。发现重镖攒射不奏效，就当马上让终结者们自主“游猎”，在人类军阵前往来驰突，耐心“射冷箭”，零敲碎打。而且人类的乌龟阵全靠猬集一团，终结者们可以佯装败退，引诱人类追击，拉乱人类军队的阵形再返身猛击。如果人类军阵坚守不动，终结者们可以反复突袭，抄袭后勤线，骚扰得人类战士寝食不得安宁（终结者的观瞄优势极为巨大，夜战人类只有挨打的份儿），要不了几天就会因体力衰竭而崩溃。
也许有人会想到，人类步兵方阵只要解决了食宿问题，终结者大军不就束手无策了吗？那么，人类为什么不干脆扎营结寨，依托有利阵地与机器人大军较量？
看起来，城寨保卫战真是最可能杀伤终结者野战部队的好手段，终结者们靠重镖攒射和长刀大斧都摧毁不了城垣寨墙，若强行攀爬攻城，人类依托大寨要塞的高墙推下巨木大石，可以充分利用巨大势能，毁伤很多机器人，似乎确为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