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结者根本不会这样来送死。这种被动挨打的战术忽略了终结者是杀手也是能工巧匠的事实。面对大型人类聚居地,真可谓正中终结者下怀。终结者们必然会就地取材,以非常快的速度制造射程远超人类投石机的巨型投石机,同时大量采集、提炼植物油和动物油脂制成燃烧弹,然后不停地发射到人类城堡中,直到将其烧成白地。终结者根本不需要人类的屯兵大寨和城市,它们会使出一切手段彻底加以毁灭,纵火、水淹、爆破、施放瘟疫……而人类基本只能龟缩挨打(要是野战有胜算哪还会筑城),或者见势不妙弃城逃亡,在机器人的追击下血流成河。所以,此计绝不可行,作战绝不能筑城固守,并且就算日常生产生活,人类也万万不能定居在固定聚居地中。龟缩死守是毫无希望的,即便终结者大军当真久攻不克、智竭计穷,也还有杀手锏——豁出去一名T-850,取出它的氢氧离子电池引爆,威力堪比小型核弹,必能炸开人类防线,然后主力部队冲进去风卷残云。
3.人类的生存法宝
以上战术的失败,人类就是输在终结者力量大、耐受力极强、机动力极高这些优势之上。不过,所幸人类也有机动力高强的军队。冷兵器时代,人类历史上的最强军队,大概是成吉思汗的游牧骑兵,当年其威震欧亚的赫赫战功,在此不必多说。其实,自古骑兵总是能压着步兵暴打的奥秘一点也不稀奇——步兵对战步兵是人打人,骑兵对战步兵是“人+马”打人,自然吊打你没商量。在文明退化的废土世界,人类军队百分之百又要请出老战友上阵,而这位老战友当真可能扮演人类救星的角色。
当年成吉思汗大军并吞八荒的核心法宝,就是骑兵那极强的机动力。废土世界的马背战士们看中的正是这一点。面对剽悍异常的终结者军队,骑兵们聚如云散如雾,奔突不止,绝不列阵止步。记住!骑兵一定不能丧失速度。人类骑兵随意高速移动,并可滚鞍躲避,终结者抛射的双头镖不容易打中他们,大大减少了伤亡,部队主力因此有可能冲到终结者阵前,投掷重型标枪和流星锤,抛掷套索和绳网限制其行动能力,也许能收到一点战果。就算战不能胜,成功撤退也问题不大。骑兵们分散逃往不同方向,一人三马,不怕坐骑乏力。终结者们完全模仿人体结构而设计,并不适合高速奔跑追击,很难全歼人类骑兵。
综合以上种种,废土世界人类的生产、生活模式一目了然——以游牧方式为主,随时迁移。农耕模式虽然收获稳定,但面对终结者大军反复扫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绝难成主流。可以想象那时候地球上经常发生的事——一队队由近百名饱经沧桑、伤痕累累、早已风采不再的机器人组成的战斗队,拄着长刀铁棍快速步行,每“人”身背三百支双头镖,以及“阵亡”战友的遗体零件(格外珍贵,可供修理“伤员”之用),四处游弋猎杀,袭击人类部落。数千人之众的农耕部落也不敢撄其锋芒,只得举族遁逃。于是,空无一人的城镇与尚未成熟的庄稼被终结者们尽数焚毁。不仅城镇庄稼,连树林牧草也会被终结者纵火焚烧,以打击人类的农牧业生产——人类游牧部落来去如风,很不容易捕捉,只能大搞“三光”来削弱其生存能力。那个时候,地球上到处大火熊熊、烽烟滚滚。草原上,不仅牛羊会被终结者尽力捕杀,连野生动物也不会放过,然后尸体会被投入湖泊污染水源,或者制造瘟疫。终结者毫不在乎地球生态,为压缩人类的生存空间,肯定不择手段。
战争是如此残酷,生存是如此艰辛,人类从没有遇到过如此凶残的强敌,它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彻底灭绝人类。这种时候,竭尽全力求生存将是人类的第一要务,而非与机器人大军在战场上一决雌雄。躲避、周旋乃是人类此时最常做的事情,也是最有效的求生手段。
4.绝地反击
不过,全力求生存并不意味着完全只逃不战,相反,人类一定要掌握有效的反击手段,这样才能大大提高种族的生存能力,才有可能获得全面胜利的希望。不用怀疑,废土时代的人类为了对付终结者,最优先开发生产的武器,肯定是——炸药。
炸药并非工业时代的专利。黑火药耀武扬威了几百年,瓦特才造出蒸汽机。凡尔纳的《神秘岛》一书中,赤手空拳的难民靠着脑中的知识,在孤岛上硬生生造出了硝化甘油。再说废土世界并不等于彻底变为上古时代,器物文明虽然崩溃,但知识和信息还是容易得到传承的,保存下来几种主要炸药的制造方法,实在易如反掌。
最可能被土法制造出来炸药,应该是黑火药、火棉、硝化甘油等。硝化甘油的威力比TNT还大得多,它那过于敏感易爆的毛病,“科学大施主”诺贝尔早就解决了,办法不下几十种,实在急着用,弄点儿锯末混在一起效果都不错。而且硝化甘油还可以和火棉混合做成可塑性极好的胶质炸药,比纯硝化甘油爆炸力更大,稳定性也很好,还不怕受潮。当然终结者也可以制造炸药,但用炸药对付人类的游击军队,作用并不比抛射武器大多少,而且耗费时间、增加对后勤的依赖,削弱机器人大军的机动性,对终结者而言算不上理想的首选武器。
有了炸药,人类对机器人军队的打击就比较有效了。可以制造大型地雷和诡雷,布设各种陷阱,零敲碎打地慢慢干掉不少终结者。这方面人类实在是天才,但这却是终结者的最大短板。而且天网为防终结者“反乱”,将其存储系统设置为“只读”,没有学习能力,不上当吃亏才怪。人类却是天生诡计多端,各种伏击战术花样百出,试举一种典型战术——可派出一些战士骑马驱赶牛羊,伪装成小部落,引诱终结者部队追击,将其诱入狭小山谷,此山谷前路早已堵死,战士们弃马抓住战友抛下的绳索攀岩而上,山上的伏兵等敌军全部“入瓮”后就引爆事先在山体上埋好的地雷,引发山崩堵死谷口,然后将大包大包的炸药抛进这死亡陷阱,同时推下巨石猛击攀岩的终结者,指挥得当训练有素的话,不伤一兵一卒便可歼灭整队的终结者(参见《说唐》中新文礼在庆坠山设计杀死裴元庆的故事)。
随着人类的实力逐渐增强,一些足可彪炳史册的惨烈战役可能上演。当人类捕捉到适当战机,或者被逼得无路可退之际,会集中力量展开局部决战,拼死一搏。步兵战士们依靠大型盾牌和“洞屋车”结成方阵,吸引终结者大军攻击,咬牙承受暴雨般的重镖攒射和长斧劈砍,消耗敌军的“弹药”,并抛射带有炸药的重箭和标枪,抛掷炸药包,全力抵抗。趁这边厢激战正酣,埋伏在远处的骑兵们则伏兵四起,分散从四面八方高速向机器人军阵发起冲击,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之后,许多骑兵终能冲入终结者阵地中,然后引爆马背上好几十斤重的胶质炸药!不用怀疑人类战士的勇气,面对种族存亡的巨大危机,人类是不会缺乏勇士的。
对终结者军队发起突袭的,可能还有人类的另一个老战友——经过严格训练的携弹犬。其实在1984年的《终结者》一片中,狗儿就与人类并肩苦战终结者了。可背负十余斤烈性炸药的携弹犬曾在库尔斯克大决战中杀得**德国坦克兵魂飞魄散,它们体积小、个子矮、速度快,相比骑乘高头大马的人类骑兵,目标小得多,很不容易被抛射利器打中,其威胁不可小视。而且可以让大量猎犬背负假炸药包,混杂少量背负真炸药包的携弹犬,先行冲锋,吸引敌人火力,人类骑兵则跟随其后。潮水般奔涌的猎犬可以大大扰乱敌人,以自己的生命吸引机器人军队的“火力”,有效地掩护骑兵们冲击。若人类有朝一日彻底击败机器人获得自由,真应该好好感谢马和狗这两位老战友。
5.胜利属于人类
惨烈决战,实乃迫不得已。周旋求存,才是人类真正的取胜之道。只要能在废土世界上与机器人的大战中生存下来,最后的胜利就一定属于人类!因为,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终结者大军打堂堂之战,确实是所向无敌,很难战而胜之。然而从军事上说,游击队和正规军的胜利标准是不一样的,正规军必须彻底剿灭游击队才能最终胜出,而游击队只要生存下来了就算胜利。在这样的游击战争中,随着时间推移,机器人的机体零件会逐渐损耗,它们的高能电池也只能维持百余年,只要天网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彻底杀光人类,只要人类还能得以生存,人类就有胜利的希望。
特别是有了炸药之后,在人类的激烈抵抗和惨烈反击之下,终结者的“种群数量”会下降比较快。战斗部队在人类诡计万端的零敲碎打中“伤亡”剧增,将迫使天网不得不一再减少“工人”数量去充实战斗部队的数量,仅存的有限资源将被军事活动全部吞噬,这样,天网恢复自身工业能力的可能性将飞速下降。如果形势走到这一步,天网也就走上了彻底灭亡的不归路。
在这场人类与机器人这两大物种的生存竞争之战中,在废土时代走得越深入,人类的胜算也就越大!物种生存之争,很大程度上就是繁衍之争。人类依靠自身复制保持物种的繁衍能力,而机器人则是地地道道的工业文明产物,机器人制造是相当高端复杂的事情,对高度发达的工业体系依赖极大。钢铁、电子、化工、核工业、机械制造、能源……缺一不可。只要某一个环节断裂,极端复杂的机器人生产就无法进行。很难想象废土世界里机器人文明还能拥有强大的繁衍能力。很有可能,战争打到废土时代,机器人一方的种群数量已经只能进行“存量优化”,而失去了“增量提升”的能力。如果天网能够通过残酷的绞杀战灭绝人类,那么它就可以集中所剩不多的终结者转行为“工人”,来开采矿产,开发能源,恢复自己的“繁殖能力”,这时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是人类的“个体复制”毫无难度,只要能生存,其种群便能繁衍不息,战斗、繁衍两不误,军事活动对其繁衍能力影响不大。可见,废土世界的时代天平是明显偏向人类一边的,形势对机器人文明实在是极为不利。可以这么说,人类的最终胜利,真是母亲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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