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玻璃却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小心地笑着:“小姐要知道这人是谁也不难,只是知道了,小姐又要怎么做?这些小姐想过么?”
兰若晴望着窗外,一双美目射出寒意,狠狠地说道:“若是知道她是谁,我要让她知道我的手段,敢勾引我的男人,除非她是活腻了!”
玻璃在一边看着她半眯了眼,咬着牙,恶狠狠的说着这样的话,眼睛里的寒意,连玻璃看了都浑身发抖。
兰若晴发狠般地说完这些话,一手推了玻璃一把:“你去,把昨日来我们这里的那个小厮找来,他是跟王爷出门的,王爷有这样的事儿,想必身边的人都是知道的,我要细细地问清楚了。”
玻璃站在那儿没动,只是问着:“他既是王爷的心腹,会跟我们说这些吗?”
“哼哼,”兰若晴冷笑着,“你没看他昨日看银子的目光吗?既是个贪财的,我们何愁套不出话来?”
“那,要是以后王爷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啊?”玻璃迟疑地问出了心底的话。
“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兰若晴见玻璃儿一个劲地问着,不由发了恼,厉声说道:“剥皮不剥皮是他自己的事儿,他既拿了我的银子,就得为我做事,想白白地得了银子又卖了乖,这样的好事哪能轮得着他?”
玻璃眼见着兰若晴发了火,只好赶紧跑出去了。
玻璃出去,也不敢直接到前头去找,怕水涵知道,只好躲躲闪闪地捡着人少的地方走着。还真巧,没想到还没到书房,就看到那个小厮正在二门处,和人摆长龙阵呢。
玻璃笑着靠近了,对着那小厮招手儿。那小厮也不防玻璃找他,指了指自己,无言地问着。见玻璃儿点头,这才笑嘻嘻地走过来。
走近面前,点头哈腰地问着玻璃:“你找我啊?”
玻璃点点头,小声道:“你跟我来,是王妃找你。”
那小厮一听是王妃找他,脸上堆满了笑,想着昨日平白地得了十两银子,今天若是打发王妃欢喜了,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好处呢。
于是乐颠颠地跟在玻璃后头,来到后院王妃的住处,兰若晴正坐在里屋里,隔着帘子等着。
那小厮是个会来事的,只在外间里跪了,给她行了一礼,叩头道:“不知娘娘找小的来有何事?还请娘娘示下。”
兰若晴在里屋,嘴角上扬了一下,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儿?”
那小厮眉开眼笑地回道:“娘娘,您就叫奴才旺儿吧。”
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兰若晴才又道:“旺儿?好名儿。你是个晓事的,我也不拐着弯儿了。你也知道,我才刚来,王爷有许多事儿我不知道。你是跟王爷的人,能不能和我说说,王爷都喜好什么东西?”
“原来问的是这个,看来王妃对王爷还是挺上心啊”,旺儿心里不禁暗想。
也不敢抬头看,旺儿低了头一本正经地回着,王爷平日里都爱到哪些地方儿打猎,王爷爱看什么书,王爷爱骑什么样的马。
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串,兰若晴极有耐心地听着,直等他说完,见旺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就立即吩咐玻璃:“给旺儿赐座,上茶。”
旺儿一个下人,平日里哪受过这般恩惠,忙叩头谢了,却不敢就坐,只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兰若晴见他这样,不由笑道:“旺儿,看得出来,你是个极晓事明理的人,今儿说的这些真是我想听的。不过,我还想知道王爷喜好什么样的女人,你也知道,我和王爷才刚刚儿成亲,若是不了解王爷的喜好,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呢?”
话渐渐地往女人身上引,旺儿只以为王妃想知道这些,好迎合王爷呢,当下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开了:“要说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一时还没个定准。不过,王爷肯定喜欢那些婀娜风流,体态柔美的,脸蛋儿不用说了,都是百里挑一的,但是性情上,王爷怕也是极有讲究的,也不能是什么都不懂、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必定是又能吟诗作对,又有些刚性的女人。”
“哦”,兰若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启朱唇笑道:“照你这么说,倒也不难找这样的女人,哪个官宦世家的小姐姑娘的,不会这一套?就拿我自个儿来说,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何以见得王爷就必定喜欢这样的呢?莫非你见过王爷和这样的女子交往过?”
旺儿正说得兴头上,再加上心里想着讨好王妃,得些银子,也就不管不顾地说下去:“娘娘这话可真问对人了,若是别的人怕是不知道呢。”
兰若晴上赶着将了他一军:“正是呢,若是旁人我压根儿不问呢,你是王爷的心腹,知道的能少吗?”
其实旺儿只不过是水涵的一个二等小厮,贴身的事儿他从来都靠不上,平日里听别人风言风语地说了一些,他为了卖弄自己有本事,就吹嘘开了:“娘娘,说到王爷喜欢的女人,奴才可真真儿的见着了呢。”
兰若晴听得好奇,身子一探,问道:“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旺儿手舞足蹈比划了一下,无奈肚里没货,嘴巴张了几下,终究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好老实地回道:“小的只远远地见了一面,也没甚看清,只觉那女子举止文静,行动轻盈,脸盘子不用说了,鹅蛋脸儿,水杏眼,樱桃小嘴儿,一笑,两边还有小酒窝。”
他说的这是美人常有的形态,兰若晴自然不信,不过为了问出那女子是谁,只好忍下去,听他唾沫四溅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