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风雪伴君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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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沐覃凌见这王大夫人是存了心思要抹黑舒心与晏大哥的关系,是以,她亦是凶神恶煞地说道:“本夫人带着相公来凉城拜访旧友,你夫妇二人却存心来此处胡搅蛮缠,道是我相公与旧友有染,实在是可恶!今日,本夫人不好生教训你一番,你便不知‘祸从口出’这一说!”沐覃凌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极好的,这一番说辞,便令王大夫人哑口无言。

不过,王大夫人亦不是什么善茬儿,她正欲开口与沐覃凌驳斥。只是,她还来不及开口,沐覃凌也如王大夫人先前那般泼辣,一把揪住她的发髻,骑在她身上,举起巴掌便左右开弓,打得王大夫人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王大虽然有些厌倦了自家这老虎婆,却还顾忌着夫妻情面。如今,沐覃凌这一个个响亮的耳光,便像是打在自己的脸上一般,火辣辣的。他的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继而,他空出来的左手便一把抓住匕首,用力地朝晏殊言的腹部刺去。

这些小动作自然是未曾瞒过晏殊言的双眼。晏殊言见状,也不再手下留情了,当即便一把握住王大的手腕,用力一折,只听得“嚓”的一声,王大的左手便被她拧折了。王大疼得嘴里呜哇呜哇地叫着,含糊不清地在说着什么。

虽说舒家附近少有人来,但这动静若是闹大了,难保不被别人听见。若是因此引来了人,对自己,对舒家,皆无好处。是以,晏殊言以手为刃,一下便将王大给敲晕了过去,丢在地上。

王夫人被沐覃凌的巴掌亦是招呼得懵了,半晌也未曾开口。这下,瞧见自家这不成器的相公被敲晕了过去,登时便嚎啕大哭,一声比一声高亢。沐覃凌见状,便也只得将王夫人敲晕了过去。她这才站起身来,扭扭脖子,活动筋骨,长舒了一口气。

望着在地上躺着的王大夫妇,舒心一脸担忧地说道:“恩人,你将他夫妇二人敲晕了过去,届时他们醒来后,定会扭着我等前去官府见官差老爷。若是恩人因我而入狱,舒心真真是难辞其咎。”

晏殊言低头沉思道:“你兄长与潋滟二人早便想离开凉城,前去京都安身,只是因为一直放心不下你,这才久久未曾动身。你可愿随他们前去京都?”

“自然是想的,只是这王家的人……”舒心叹着气,犹豫着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趁此机会与舒扬他们同去京都便是了。”晏殊言说道。

“是呀,舒心。如今我等将王大夫妇修理了一顿,你若是再回王家去,定然又少不了被他夫妇二人欺负。是以,你便随我们离开吧!”潋滟亦是语重心长地劝道,转头又望了舒扬一眼,有些无奈道,“你倒是好生劝一下妹子呀,这平日里见你倒是挺能说的,怎地如今便吐不出几个字来?”

“妹子,你便听哥哥我一言,若是你现在不随我们离开,日后怕是再也寻不到机会离开王家了。这王大夫妇便如血蛭一般,不将你的价值压榨得干干净净,他们是不会罢手的。你如今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这么长,你便当真想留在王家当一辈子的佣人、受气包吗?”

舒心闻言,沉思半晌,继而抬头,眸色坚定地说道:“哥哥,我愿与你们一道离开。只是,若是王家其他人前来此处寻王大夫妇,又如何是好?”

晏殊言对舒扬说道:“你这宅子中可有什么暗室或者地窖之类旁人不曾知晓的地方?”

舒扬想了一时半会儿,才想起家中确是有一处极为隐蔽的地窖,便带着晏殊言与沐覃凌等人前去瞧了一番。晏殊言亦是觉得这地窖确是不错,极为隐秘,便与沐覃凌将王大夫妇的外衫剥了,用绳子将二人捆住,搬去了地窖。望着地窖一角的萝卜,沐覃凌蹲下身,将那萝卜塞进他二人的嘴里,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出了地窖。

而后,晏殊言便与沐覃凌套上王大夫妇二人的外衫,出去晃荡了一圈,待天黑后,才翻墙回了舒宅来。而舒扬等人,早便收拾好细软,等着晏殊言回来安排接下来的行动。舒扬对这宅子虽是极为不舍,不过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倒也能割舍得下。

才吃罢晚膳后不久,这王家的人便找上门来。他们道是王大夫妇自来舒家后,便一直未归,许是被舒家的人给扣了下来,这才寻上门来。晏殊言晚膳时浅酌几杯,现下竟有些酒意。是以,她只是坐在横梁上,静静地俯视着这一出闹剧。这王家的人一时倒是不知横梁上有人。

而舒家的人,便如软柿子一般任人拿捏,是以,这镇场子的重任便交到了沐覃凌的手中。

“舒心,舒扬,你兄妹二人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我大哥大嫂来了你家后,便一直不曾回家。今日,若是你兄妹二人不能给我个说法,我们便赖在你这儿不走了!”一个长着倒三角眼,吊梢眉的女人用绢帕捂着口鼻说道。沐覃凌一听这尖酸刻薄的语气,便知这妇人亦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

潋滟带着面纱,坐在主座上,岿然如山。这王家人自是知晓她患有肺痨这一传闻的。而王家人素来是贪生怕死之辈,自然不敢来招惹她,生怕她一个不快,便掀开面纱,朝自己吐几口唾沫,将这肺痨传给了自己。

“你兄嫂二人来我家大闹一番后便离开了,你王家人反倒还腆着脸皮来我家质问,这是什么世道?”舒扬有些愤然地说道。晚膳时,晏殊言便与他兄妹二人道,不管怎样,只要不承认王大夫妇在宅子便是,一切,她们自有安排。

“只一句话,若是你们不将我兄嫂二人交出,我们便要动手了。”王二挽起袖子,作势便要大干一番的模样,而后,又偏过头朝舒心道,“弟媳,我王家人历来待你亦是不薄,你如今反倒恩将仇报,你这样做,定会遭天谴的!”

一说起此事,舒心便红了眼睛,有些哽咽地说道:“二哥二嫂,你们竟还有脸谈起此事!你扪心自问,自老三走后,你们王家人是如何待我的?我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已是不幸了,如今还得在外抛头露面卖那劳什子豆腐,街上的那些地痞流氓三番两次来调戏我时,你怎地不说我是你的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