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妃啊王妃,王爷这回因你的事可真的生气了。
宇文星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要去刑部大牢里探望一个囚犯,只要往那些官员面前一站,出个声,那些官员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拦宇文星进大牢。
“王爷,王妃她定没做杀人犯法的事情,您不要过分生气,也不要去责怪王妃。”莫青跟在后头好心提醒道。
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上他们家王爷了,他可不能让王爷把白姑娘吓跑了。
“本王自有分寸,莫青,你太啰嗦了。”宇文星黑着脸,反缚着双手,大摇大摆地朝关押着白小兔的那间牢房走去。
那个该死的女人自己闯的祸,为何总叫他来收拾,实在可气。
狱卒战战兢兢地把牢门打开后便立即退了下去,莫青也走到较远的地方去把风。
牢里潮湿的霉味令宇文星难受地皱起了眉,凤眸中的阴郁也更浓得化不开。
这个该死的女人闯了这么大的祸,居然还能在这种鬼地方睡大觉,他真佩服她。
“白小兔,你给本王醒醒。”宇文星优雅地用衣袖掩鼻,立即不客气地一脚踹上了白小兔的屁股。
别以为她伤得这么重,他便会姑息她。
“哎哟,哪个混蛋又踢我?”被疼痛折磨的白小兔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痛上加痛,立即愤怒地转醒过来,龇牙咧嘴地骂人。
她全身上下都痛,这人怎么这么没有人性。
白小兔确实是被严刑拷打受了重伤,身上的囚服被鞭子打得七零八落,不仅染了她的血,还与翻卷的皮肉黏在一起了。
“白小兔,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你都敢骂混蛋?”宇文星的俊脸黑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昏暗的牢里更显得阴森。
白小兔,你放肆。
“啊……”宇文星的声音让白小兔意识到自己又骂错人了,抓耳挠腮之余,立即抬起一双委屈至极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拽着宇文星长衫的下摆呜咽道,“王爷夫君,你又凶我,我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呜呜,我好疼,你还凶我,你不是好人……”
白小兔是真疼,也真是委屈,戏演着演着也就成真的了。
到最后,白小兔抱着宇文星修长的双腿嚎嚎大哭着,满脸的泪水都蹭在了宇文星干净的衣袍上。
而宇文星向来有洁癖,见白小兔如此大胆放肆,很愤怒地想要踹开她,可见她哭得那么凄惨,还不断数落着他的不是,他不知怎么的心就软了,没有踹开白小兔,而是很用力地把她扶了起来。
“不许哭了,本王最讨厌女人的眼泪。”扶起白小兔后,宇文星的脸色还是非常的不善,语气更是凶得要命。
“王爷夫君,你还凶我,呜呜……”白小兔含着两颗热泪在眼眶里滚啊滚的,硬是被吓得没掉出来,不过那样子显得更娇弱可怜了。
这个变态王爷凶死了,她都这样了,他也不知道安慰人家一下,冷血无情的大笨蛋。
“白小兔,你再哭试试,本王命人直接把你拉出去砍了。”宇文星额头青筋暴跳着,实在忍受不了白小兔娇嗲的哭诉,嫌恶地推开了伤痕累累的白小兔,森白的齿在绯色的薄唇中若隐若现。
“好嘛,人家不哭了。”白小兔也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的道理,万一她真的惹恼了宇文星,自己只有吃不完兜着走的悲惨命运了。
白小兔很乖很听话地擦干自己的眼泪,迈着小碎步,撅着小嘴,特真诚地望着宇文星,那双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十分明亮。
“王爷夫君,我真的没杀人,你要相信我。”
在现代文明法治社会的熏陶下,她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小市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宇文星其实心里也清楚的很,就凭白小兔那身手,要杀一个有点三脚猫功夫的相爷公子是何等的困难,这其中必有隐情。
“白小兔,本王叫你别出王府,你为何不把本王对你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宇文星没有正面回答白小兔的话,而是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不客气地厉喝。
倘若她不走出王府半步,怎会惹来这天大的祸事。
“呃……”白小兔对此无语,耷拉着小脑袋,一副任君处置的愧疚模样。
她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想逃跑吧,她才没这么笨好不好?
“白小兔,回话。”宇文星厉喝,眯起的凤眸几乎成了一直线。
“王爷夫君,我好像失血过多,头好晕……”白小兔不想回答,急中生智地朝宇文星的怀中倒去。
只要自己晕了,那就什么都不用回答咯。
宇文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白小兔摇摇欲坠的身体,想再次开口质问,可看见她身上斑驳的鞭痕后,即使知道她是装晕,他也没再出声,迅速把装晕的白小兔打横抱在怀里,再次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牢房。
该死的,她竟伤得这么重,莫非那个老不死的想要屈打成招不成。
请了大夫来给白小兔看病,宇文星一直坐在榻边紧皱着眉头。
“大夫,王妃她伤得重不重?”倒是莫青替宇文星开口问了。
“不碍事,都是些皮肉伤,过些日子便会好的!”大夫诊治完,如是说道。
“那有劳大夫替我们王妃开些药。”莫青把大夫引出了内室,前去抓药。
屋里就剩下宇文星陪伴在白小兔的身边。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白小兔额前的乱发,宇文星墨玉般的凤眸沁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