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周一茹诧异地盯着那东西仔细在看,只见它的血肉,长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像个充气球被人放气了一般,还没完全长满的血肉,又迅速枯萎下去,只余下了一身白色的骷髅。
周一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胸口又中了一掌。她趴在地上,那具干尸就站在她的头顶,尽管它没有一张正常的脸,周一茹却觉得它此刻心情应该很差,那双看不见眼的眼洞里,散发着极其阴沉。
“吱吱。”干尸咧嘴,双手环胸,“哪里来的人,竟然敢闯进爷的地盘,不知道这里被爷承包了吗?”
“你算是哪门子爷?”周一茹捂着胸口爬起来,“你这妖孽,占地为主,还不让人过路了?”
环胸的干尸俯视着周一茹,并有节奏的拍着右脚,咧着嘴一字一句道:“这整个镇子都是大爷我的,你们要想从这里过,先讨好大爷我。”
怎么个讨好法?这玩意身上全是骨头,皮肤早已紧贴着骨头,成了妖成了精,想要之物,也不会寻常。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干尸歪了歪脑袋,一副算你还算实相的表情,“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伸出一截雪白的指尖,指着它身后方向,“不过是让你们去后面的那个村子里,给我抓个小孩过来就行了。”
周一茹望向它身后的方向,那地方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只是抓一个小孩而已,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言下之意,它可以自己去。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干尸的语气转怒,“你们要是去呢。我就让你过却去,你们要是不去呢,就给爷滚回去。”
周一茹一心想着要送阿诺回家,但抓一个孩子过来送给干尸,这不是伤天害理吗?再说了,她们此刻有三个女孩子在这里这干尸不要,偏偏要抓某一个小孩,这事肯定有问题。
“怎么样?你答不答应?”干尸问。
周一茹竖起三个中指,“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帮你去抓。”
“还有条件?”干尸一句话说完,触不及防又一掌打在了周一茹的胸口,一只手单手提起周一茹,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周一茹被它一掌打得呛咳了几声,提起一口气正准备还口,却有一人抢在她前头出了声。
“就凭你走不出这条小镇。”
周一茹诧异回头。
一个身穿灰色儒衫男子负手而立,站在周一茹身后,才一个眨眼的功夫,那把长剑从周一茹的发间夹风而过,砰一声,周一茹从干尸手中掉落下来。
“言宸!”
周一茹喜出望外,“你怎么来了?”
言宸侧身执剑而立,并未回答周一茹,望着干尸道:“这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
干尸瞪着言宸磨牙霍霍,仿若跟他有血海深仇,似又畏惧他手中的剑,踌躇不前。
周一茹赶紧从地上爬过去,“对,你到底做不做这交易?”想来似乎又不对劲,急忙改口,“呸呸呸,谁要跟它交易。”转身问言宸,“它现在在我们手上,为什么还要做交易?”
干尸面露得意之色,“因为,你们要去的地方,没有我是去不了的。”
“怎么可能?”周一茹不信。
“是真的。”言宸看了她一眼,“这一整个镇子都是奇门遁甲,我从外面走进来,才进入入口,光是用来找你们,就用了足足四个时辰。”
“没有它我们就这真的出不去了?”周一茹斜瞪着干尸,有些不以为然,“我才不信!”大步往前,一脚踩下却发现四周凭空再出现几具干尸,将周一茹整个包围在内。
“周一茹!”言宸的声音第一次带了愠怒。
“小茹姐,小心!”阿诺急道。
“怎么?”周一茹一回头,一个干尸猛然扑过来,将她扑倒在地,森白色的牙齿,一口咬住她的脖颈,却蓝光大涨,那干尸还未来得及呼叫,刷一下化成了白色的粉末。
周围三具干尸毫不畏惧,再次扑向周一茹,又一次往她的脖颈处咬去,周一茹身子一侧,躲开了一个干尸的攻击,却被一只骷髅手搭在臂膀上,咔嚓一下,那细长的指尖穿插进她的臂膀,又迅速抽出来,露出臂膀上几个暗色的血洞。
“周一茹。”言宸长剑一挥,准备砍去,临到周围,却被一股无形之气弹开了去,再次挥剑砍去,依然如此。
不远处的第一个干尸咧嘴在笑,“知道厉害了吧。”
言宸眼光一闪,身形迅速闪到干尸身旁,长剑刺去,却让那干尸躲开了去,“怎么着,偷袭我一次,还想来第二次啊?你真当爷我是吃素的?”
干尸五指微张,别处临空飞来一把剑,“你以为就你会用剑啊?”一下朝言宸攻去。
天色已然变暗。
周一茹等人被困在此地已经很多个时辰。
几步之外言宸和干尸打得不分上下。就在周一茹眨眼之间,周围忽然多了很多男男女女,就像是小镇里平常的夜晚,他们有的在走路,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摆摊吆喝着,别提有多热门了。
而前时跟言宸打得不分上下的干尸,竟然血肉开始丰满,从半人半鬼的干尸,渐渐变成了一个真真实实的男人。
“别打了!”这人一变成人之后,就止住了攻式,往后退了一步,“不要打了。”
而此时,本是围困着周一茹四周的几具干尸。也已经变成了几个年轻的男人,几个男人像是已经约好了似的,相视一笑,给了周一茹一个笑脸,并齐齐离去。
什么情况?
周一茹满脸的差异,不自觉往前迈出一步,竟然走出了那股困着她的五行之气,而眼前的一切似梦又似幻,可数步之外的言宸,让她不得不信,这绝不是梦。
周一茹大步走到言宸面前,盯着这个变成人的干尸,“这是怎么回事?”
回眼望去,街道之间华丽奢匪,最让她诧异的是,正对着他们的,竟然是一家叫做“夜平歌舞小剧场”的一家夜总会。周一茹恍然觉得这几个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有见过,她摸着头,还没想起来,却听到‘叮’一声,铁器落地的声音,原来是那男人扔掉了手中的剑。
“两位好,我叫张天平。”男人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短短的平头梳得油光发亮,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有学问的知识分子,与先前的干尸,简直是判若两人。
言宸收了剑侧身而立,“愿闻其详。”
“是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周一茹插嘴。
男人苦涩地笑了笑,“这里叫天平镇,我是镇长的儿子,早年被送进道观学了几年道,后被我爹送去留洋,在国外读了几年书,也正式因此,我们天平镇才会遇此劫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