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在给办公桌前的一颗月季花浇水,她用手指轻轻地抚弄着粉色欲放的花蕾,触碰着茎上鲜嫩尖利的刺,清澈的眼睛幽深而柔媚,如同此时映照在她身上的阳光般温暖,刘云在微笑。
“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一朵还没有开的花?”
刘云的专注被这不期而至的声音打断,她掠过长发抬起头“怎么是你?这么早?”灵动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
清风冷冷的回了一句“我是来交稿的。”他嫉妒在刘云眼里那肆意生长的长刺的植物。
刘云看清着风不屑的笑了。这笑让风尴尬,局促,“又是那样的表情,我不明白是为什么。是,我是因为你所以才会在见鬼的一大早跑出来,明天是周末,上午十点我在江边的安东阁等你。”
刘云淡淡的反问:“有事吗,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清风又些愠怒,他已经追求刘云一年多了,可是云却总是这样无视他的存在,他瞪着刘云说:“我讨厌你对我说话的这种语气和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现在不是在纠缠你,而是想让这件事情有一个结果,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旧不接受我,那么也请你给我一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从此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并尊重你的决定,但现在请你也尊重我,尊重我曾对你因爱慕而追求的那份心意。”风像是把卡在喉咙里很久的刺终于吐了出来,那曾在刘云面前被挫败的自尊心此时已被修复。
刘云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既帅又漂亮的男人留给的背影轻叹一声,眼前的月季花虽未开放却似乎已有了撩人的香气。
走出刘云的办公室清风打开车内的音响,重金属猛烈的撞击和放肆的呐喊瞬间充溢了风的整个身体,他终于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坏笑。这辆清风驾驶的黑色座驾被钝重有力的音乐鼓动着,却异常轻灵敏捷的穿梭在高架上,犹如被夜遗落在白昼的黑色精灵在阳光下难掩兴奋。
清风是一名出色又出名的珠宝设计师,有良好的家世背景,有绝色的外表,有迷离又冷酷的眼神,散发着温柔又霸道,时尚又别致的艺术气质。而刘云有一头浓密的长发,轻灵纤细的身材和优雅的举止,黯淡略显粗糙的皮肤上却有着秀气的五官,在清风的面前她永远是那么的高傲,对于清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屑和漠然,也正是这样她却轻而易举的引来了风的注意,让清风松开左膀右臂推开怀里的各式美女,向她走来。
入夜,酒吧里烟雾缭绕着暧昧迷离的光束,男人女人在这里放松,消沉,寻找着不是安慰的安慰,随着音乐缓急的交替从心底释放出不同的情绪然后沉醉,到处都弥散着酒精把持着的呼吸的味道,人走进这里就是要感受这样的气氛,打开身体让灵魂随兴的自由进出。
清风在夜里仿佛是条深海里觅食的鱼,畅游在幽深的黑暗中,四处捕捉他的好奇,他是一条美丽又骄傲的鱼。这条鱼刚一进酒吧就成为引人注目的焦点,他的朋友用羡慕又嫉妒的表情索引着他走过来坐下。
朋友伦笑着拍了一下风的肩膀:“这一个月在闭关吗?看你现在的表情好像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到很少见你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说说怎么样了?”清风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轻佻双眉笑着说:“这酒还不够烈,要想让我醉很难。”伦看着他会意的笑了。清风走进舞池,随着音乐与缠绕在他身上的女人们肆意的放纵,宣泄着这些日子云带给他的不快。
伦牵着一个短发精致的女孩走出了酒吧,清风一脸的坏笑目送着他们离开。午夜未央时酒精开始迅速升温,直至心脏无法再负荷,风被酒精侵略的身体还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要抓住娜的手不放,因为在此时只有被娜带回家才是最稳妥可靠的。
昼与夜总是要不停的更迭,清风常这样抱怨。
早上九点清风还在娜的床上熟睡着,娜手中夹着一支烟在另一侧的藤椅上坐着,她用松散慵懒的眼神看着风的睡脸。大红的真丝睡衣,齐腰的长长卷发,一张素净没有着色的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有一种让人少见的脱俗气质和安静,虽然憔悴但却美丽。
清风在她静止的视线中翻过身嚷道:“头好疼!”他坐了起来。娜猛吸一口烟然后熄灭烟蒂起身走进厨房,显然她不愿意与清风对视,不愿看到那双似笑非笑永远扑朔迷离的眼睛和那挑逗的眼神。娜冷冷的问:“喝水吗?"
清风松开了抱着头的双手环顾四周然后孩子般安心的笑了,“娜,你真好!总是在这个时候收留我。”娜在转身时瞥到了他那少见的还有纯真的笑容。
“别客气,我只是在酒吧里捡到一只可怜的抓着我不放的醉猫而已。”她递清给风一杯热牛奶,但仍旧冷冷的不看他。清风喝了半杯牛奶,他翻身走下床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娜,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细声说:“恭喜你,新车站的总体设计归你了,还有,不要再抽烟了,它会让你枯萎。”
娜在清风的怀里突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挣脱他平静的说:“谢谢你的祝贺还有忠告。”
清风耸了下肩回身穿好衣服,娜望着他健美的身体和床上他刚睡过的痕迹,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淡淡忧伤掠过眉梢,“你的车还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你自己去取吧。”
清风偏着头看着靠在落地窗前的娜,他走过去把她拥入怀里:“和你在一起总有一种踏实和小小的幸福感觉,知道我们为什么会一直相处的这么好吗?”清风好温柔。
这一次娜勇敢的用双眼迎向清风的目光不再逃避,冷冷的回答:“那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冷。”清风看着她的双眼,真的好冷,一丝心疼在风的心头涌起,他用力的吻了一下娜的额头转身走了。
清风走下出租车,昨夜的宿醉让他晕眩,他在阳光下眯着眼睛费力的搜寻着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