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关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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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惩治夺妻之徒

一天,高知府乘轿从外归来,路过文昌庙,读书之人,敬崇孔夫子,理所当然,他命轿夫把轿抬到庙门口,进庙去看看那泥做的孔夫子,他刚进到庙里,猛然间从泥象后边钻出来一个男子,满面污垢,泪痕在脸,冲着高知府扑通一声跪下,又嗑头又做揖,嘴里乌乌叫,听也听不明白,问也问不清。看那眼神,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随从的书判上前来喝道:“还不走开,这是知府高大人,难道你找打吗?”

那男子听了,扑在地上扯住高知府的官袍不放,放声哭嚎。衙役们只好强行把那男子拉走。那男子虽然没有说出一个字的“冤”,但是却声声是喊“冤”。

高知府没有了逛庙的心思,起轿回衙门,心里闷闷不乐,不是因为让那男子搅了雅兴而心烦,而是因为那个男子眼中含有冤情。晚上,他把书判找来,说:“白天所见男子,你认识吗?”

书判说:“在下认识他,他叫吴康,是从山东青州府洛安县逃荒来的流民,落脚在怀安县新营屯,几年前,他状告怀安县旧营堡的土著人刘三霸占他妻子,怀安知县开堂问案,把刘三传来,刘三到了大堂,说是自己的妻子与吴康在旅店***被他逮住,有店小二做证,请知县老爷为他做主。怀安知县审查结果,认定吴康是陷害土著地主刘三。”

“怎么认定的是刘三之妻与吴康**呢?”高知府追问道。

“怀安知县看到女人是本地人,二十六七岁,刘三也是本地人,三十一、二左右岁,而吴康比女人大十多岁,若说吴康和女人是夫妻,不般配,更重要的一条是刘三说女人肚皮上有一颗红痣。怀安知县认为,若不是夫妻,刘三怎么知道女人肚子上有红痣!”书判回复道。

“吴康就说没说女人肚子上的红痣?”高知府问道。

书判:“说了,但是,那知县认定吴康和女人不般配,便很快相信了吴康与女人**之事,吴康再举证女人身上的标志,只能更加佐证自己与女人**了。怀安知县定吴康是恶人先告状,重打一顿大板,把他哄出大堂。这吴康从此便一直寄居在那店小二的旅店,疯疯癫癫,先前还说话,现在不知何因连话也说不清了,也不知何时又来到了本府之地的文昌庙。”

高知府让书判调来怀安县有关刘三和吴康的案卷,自己慢慢地翻看。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他合上案卷,闭目思索。人间有多少冤情是不能在书面上查清的,按着事理的推测,往往会水落石出。高知府想:如果吴用和刘三之妻***既然被刘三抓住,又被公堂审打,定为有罪,他本该离开本地,去另行谋生,却为什么来到府城喊冤?他既在那店小二的旅店居住和刘三女人***为什么被抓住后,还在那里寄宿?为什么现在又成了哑巴?高知府疑问一个接一个浮现在心头。

高知府一番苦思苦想,决心要弄清这个案子,他想要解开案情之谜,必须找到那女人和店小二。他要微服私访。

六月的一天,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带着小童来到了怀安县旧营堡,来到了刘三家,见到了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果然生得如花似玉般的美丽。商人说了一声:“东家,在下是过路商客,请问此去怀安新营的路从何走?”

那女人抱着吃奶的孩子,坐在柳树下,听商人问去新营的路,似乎勾起了伤心的往事,立时站起来,说:“先生去新营?贫妇也是那里的人。二年前才来这里的。”说罢将新营的路指给商人。

商人说:“东家,你是新营的人,那里可有亲人?有否口信让我捎吗?”

女人两眼微红,说:那是我男人生活的地方啊。”

“你男人?这里不是你的家?”商人很吃惊地问道。

女人见四下无人,似遇到了知音,哭诉到:“先生有所不知,贫妇是含冤之人,我自小是一个孤儿,我流浪讨饭,在新营遇到山东逃荒来的吴康,他收留我,娶我为妻,我们夫妻恩爱,生下儿子。三年前,因辽河发水,水淹田园,我们夫妻抱着孩子又开始了流浪讨饭的日子。一天到了这个屯,无赖刘三看上贫妇,说吴康是拐骗我,强行把贫妇zhan有。经官府断案,昏庸的县官竟把贫妇断给刘三,反把我丈吴康责打,把我们夫硬给拆散,我的命好苦啊!我的丈夫吴康不知死活啊!先生若能见到贫妇的结发之夫,请告诉他,贫妇来世当牛做马定报答他。”

商人问:“那知县凭什么把你断给刘三?”

女人说:“除了说我和吴康年纪不般配外,最关健的是刘三有证据,刘三说我的肚子上有一个红痣。知县说一个男人能知道女子肚子上的标志,除了父母外,还能有谁?刘三必是丈夫无疑!”

商人:“你肚子上的红痣,刘三是怎么发现的呢?”

女人:“辽河七月工涨大水,我抱着孩流浪,到屯子里给孩子吃奶,掀起衣服,露出肚皮也是正常,不单是刘三看见我的肚子上的红痣,还会有更多的人看见啊!”

商人:“你的现在男人在家吗?”

女人:“他外出鬼混多日未归。”

商人:“我现在就要去新营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贫妇没有名,人有都叫我傻丫,先生若巧遇到我的男人,傻丫求你告诉我的男人,我天天盼他一接我,我天天计划逃跑去找他,只是不知他在何处。”

商人:“天下事多变,灾难有时会突然降临,好事也有时会突然降临。也许你们夫妻团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这商人不是别人,正是高知府。他化装成商人问清了情况,回到了衙门,当既派衙役二人直奔新营查证,很快那二衙役回来报告,新营确有吴康夫妻二人,并生有一男孩子,后来,这一家三口人去向不明。高知府心中有数,立马派衙役把店小二传来。店小二早闻这高知府的厉害,没等问,心己虚了,听到高知府一拍惊堂木,吓得嗑头说:“小的有罪,愿如实交待。三年前,吴康带妻子孩子来到旧营带讨饭,小的收留他们在院中过夜,一天刘三来喝酒,看上了吴康之妻,起了坏念,送我白银五两,要我给他做假证,是小人见钱忘义,又见那吴康是外来逃荒的人,便出了假证,硬说那女人是刘三之妻。知县审了一遍,便把吴康之妻断给刘三。吴康被逼成疯,天天在大街上喊冤叫屈,刘三怕事情败露,也图心静,把致人至哑的药送给小人,让小人掺在饭里给吴康吃,小人得了刘三好处,昧着良心,狠心把致人哑的药掺在饭里给了吴康吃了。从此,吴康成哑巴,他身上的钱也花光了,我就把他赶出了店。从此他无家可归,只好宿在文昌庙里。小人句句是实,请求老爷从轻处罚。”

高知府在店小二供词上签罢字,派捕快速拿刘三归案。在人证物证俱全的面前,刘三怎敢不招认?他夺人之妻又害人致残,立判斩首,其财产归为所霸占之的妻子傻丫;店小二贪财出具假证,但念其事发后能如实交待,免除死刑,发配充军;吴康虽然成了哑巴,但是夫妻团聚,又因高知府把刘三家业判给他们,夫妻三口人高高兴兴回家。

百姓听闻,拍手叫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