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关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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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7府库中五彩玉不翼而飞

且说张飞刀在公堂上被衙役乱棍处死,高知府舒了一口气,为民除了一害,心中好不畅快!随从爱听二人转,高知府允许他去二人转馆去轻松一下,也有意让他到那个三教九流的地方听听社会上有什么风闻。

这处府城街中心的二人转表演馆,男女角开唱之前,总要互相逗说一段,这一天,男角开唱之前,先说一段笑话。男角为了能得到赏钱又不失面子,开始自嘲,说“各位大人,小的是‘饿着肚皮的剃头师傅。”他用这话来形容自己是一个饿着肚皮的剃头师傅,暗示自己向大家收钱,不是吝啬,而是穷的,因为饿着肚皮的师傅剃头,那歇后语是——穷刮!”他话音一落,全屋哄堂大笑。男女角听到话语激起笑声,自以为得意,其不知潜下祸灾。散堂时,二人转的馆的老板发现十几个茶壶盖的顶头没了,细看,掉得齐刷刷的。白良退在最后,听得真切,这二人转馆有闹事之苗头。看那老板如何处置?次日,白良傍晚又来听二人转,只见老板重新换了一批茶壶,个个崭新。白良听到前边有几个人小声说:“他把咱剃头人当成笑料,他动口,咱动手,看他如何在这里混饭吃!”散堂时,白良看着老板的桌子上的新换的茶壶又一个个被人拧掉了顶头。次日,白良又来到二人转馆,看到老板,又重新换上一批新茶壶盖。这时就见男角登上表演台,手掌一拍,啪地就地一个巴式,站起身来,向各位做了一个揖,说:“各位大人,世上百行百业,啥行业第一?人说打巴式卖艺的,炒菜的制酒的,耍戏法变魔术的,错了。这世上最最高贵的莫过于剃头师傅。三教九流它为首!剃头师傅能使君王臣宰低头。各位说不是吗?不管你官位多大,爵位多显,那怕你戴上顶头,红顶头,绿顶头,茶壶顶头,头发长了总要剃吧?要剃头,就要摘下顶头,不过剃头师傅都是善人,不管你得罪于否,都是刀下留人,手下茶壶顶头。”话语一出,满堂一片笑声。

白良听得真切,看得清楚,原以为一场潜伏的治安案件就要在这个二人转表演馆生发,没想到男角把事情说开,逢凶化吉,到了晚上散堂,茶壶的顶头再也没有掉。白良为这里的事情深有感触。他次日又来二人转馆,看到满堂和谐的气氛,禁不住想到:人的嘴可是了不得呀,能生祸,也能生福,正想得入神,突然有人轻轻拍他肩头,他转身一看,是衙童。衙童附在他耳上悄悄说了几句什么,白良慌忙退出二人转馆,急急忙忙地回到府衙。

高知府忧愁满面,对白良说:“给皇帝进贡的五彩玉丢失了!”

白良听了吓了一跳,且不说丢了五彩玉有掉头之罪,就说这五彩玉丢失本身吧,也是惊人的,它放在府库,有兵丁严防把守,院墙高垒,府门铁做,一把铁锁能敌万军,能进府库中偷资五彩玉的人,非等闲之辈!他白良从小练武,走江湖,深知这个小偷武艺不在自己之下。他问道:“大人,小偷留在痕迹没有?”

知府说:“只在库中地面上看到了脚印,来无影,去无踪。”

白良沉思一阵,说:“来者不善。在下想亲自到府库中查看一下。”

白良来到了府库中,先看看藏过五彩玉的箱子,然后,细心地看了一遍门窗,对知府说:“大人,窗上的那个如手指肚粗的眼,是小偷入室之路,又看了看府库中地面上的脚印,一个清楚,一个模糊,对知府说:“大人,小偷是一个跛子。请大人放心,我三个月内必擒此贼!”

头一个月,白良在府域内暗访,虽然没有打听到什么线索,但是听说招苏太河西岸有一个大台子屯,屯中有一个跛子,绰号叫“跛偷”,这一天,他来到了跛偷的屯子,打听到跛偷的住址,大大方方地进到跛偷的家,跛偷是一个黄瘦的短小个子的人,三十多岁,看到白良,也不打听来者名谁,有何贵干,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一见如故的样子,说:“兄长从远方来,小弟十分高兴。天下之大,一生能行几处?一日能见几人?有缘相遇便是朋友,我请你!”跛偷杀鸡买鱼,做成好菜,端上好酒,一片热情来款待白良。白良也不谦让,二人把酒对饮,白良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鱼,送进嘴里,照鱼尾巴就咬一口,只听“嘎巴”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被他咬断,白良嚼了两口鱼,朝地上一吐:“这铁玩艺硌了我的牙!”只见鱼肚子里露出了尖尖的短剑。跛偷像无事一样,吃罢饭,跛偷说:“既来之则安之,你今晚就住宿在寒舍,你是睡卧铺还是睡吊铺?”

白良问:“卧铺和吊铺怎讲?”

跛偷笑道:“吊铺就是在房梁上绑一个绳子套,把脖子往里一钻,脑袋挂里边,两脚悬空,悬着睡。卧铺嘛,就是房梁上绑两个套,一个套你脑袋,一个套你双脚。你二选一吧!”

白良说:“一个套不过瘾,我睡就睡两个套的卧铺吧!”

白良睡上卧铺,那里敢入睡,睡也睡不着,半夜时分,只见月光下一个人影晃动,他知道冲自己来的,把双脚往回一缩,改成吊铺睡法,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在卧铺中间闪过,若不是白良两腿缩得快,身体就一分为二了。来人见没有砍着白良,也不再来新动作,一闪身就消失了。

次日,跛偷留白良吃了早饭,对白良说:“我成全你,你先回去吧!我三天之后,在古榆城南桥子南端的那株古榆树下等你。白良想,三天你能走那里?不相信他的话,那里距这五日的路程啊!白良相信这个跛偷不会跳跑,必会和自己相见,只不过未必三天就到那里。答应了便离开跛偷,日夜兼并程。白良行了四天来到了那棵老榆树下,跛偷早在树上蹲着呢,见到白良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两天了。”白良惊得说不出话来,跛偷却卷起袖子,把一条铁链子穿进胳膊的肉里去,说:“你寻我,各为其主,我成全你!”说着,把铁链子的接头用锁锁了,交给白良:“我和你去见知府!”

白良和跛偷一起来到了大堂,知府乐了,夸奖白良一番,白良大堂之上,不便解释;知府又冲那跛偷喝道:“身为盗贼,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下?给我打八十大板!”

知府话音刚落,大板尚未举起,跛偷说了一句:“知府大人,在下走了!”大堂之上,跛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良手里牵着一付空铁链子,五彩玉好端端地放在地上。

知府和大堂上的人目瞪口呆,这时他才想起白良在府库中那小小的窗户眼是小偷的入室之路的话来,了不得。

正是这一桩寄案又引出了新的故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