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梁山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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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柴夫人撒泼医务处 智多星私放马麟妻8

马麟一听,张氏要说自己的身世,但先要自己发下誓言,永不外传,看来他是要学杨四郎呀,唱的是《四郎探母》这出,也罢,就依她。开口唱到:

贤妹叫我明誓愿,

将身来在屋当间。

马麟在此明誓愿,

过往神灵听根源。

贤妹身世我外传,

黄沙埋脸尸不周全。

张氏听到这里,急忙起身道:“马麟兄长,说得严重了。如此说来,我就讲讲身世,你一定要信守诺言啊。”

“那是当然!”马麟慨然答道。

“那好。”张氏道:

一见兄长你明誓愿,

张氏女才把心放宽。

我身世你且听根源,

知道后切莫往外传。

张氏见马麟慨然答应,说出自己的身世:“在下的确姓张,父亲曾经当过太守之职,现在早已亡故,娶的蔡氏,便是我母亲。提起我家母的父亲大人,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当朝太师,单讳一个京字,那是我的姥爷,我本是她外孙女。”

“且慢!”马麟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原来是四大奸贼之首蔡京的外孙女,那还了得!急忙问道:“如此说来,江州那个蔡九知府应该和你沾亲带故喽?”

“那是我的舅父大人。我们早些年经常走动。”张氏从容答道。

“那么北平府的梁中书呢?”马麟又问道。

“当然是我的姨夫大人。我母亲和梁夫人是姐妹,梁中书当然是姨夫了。”张氏又道。

“那么,你夫君是哪里人氏,现在何处?”马麟问道。

“我那夫君,北平府人氏,”张氏低头如实讲来:“官至副将军之职。我嫁到他家没多久,就调至东京汴梁,后来到延安老种经略相公担任军前将军,现在不知道怎样了,家中尚有婆婆,那次你们攻打北平城,婆婆正好带着我那一双儿女,出城访亲去了。我正在姨夫家中,和姨母表姐妹们闲坐,听到杀声震天,急忙四处逃难,碰到你带人冲杀来,我见你有几分像我多年未见的表哥,就大着胆子认你,是与不是,在此一搏。那次真是侥幸,遇到你这好心人,幸免于难。这就是全部经过,绝无半句谎言。”

“此事梁山还有谁知道?”马麟急切的问道。

“没人知道,但是那个徐宁夫人,我们在汴梁见过面,但是他只知道我和太师府有来往,应该不清楚我就是当今太师的外孙女。”张氏如实答道。

“那太好了,你千万别说认识她。徐夫人如果提起,你就说你认错人了。如果众将知道你是蔡京的外孙女,还能放过你!”马麟嘱咐道。这里宋江在江州,差点没被蔡九知府砍了头,梁中书更是和山寨有仇,攻打大名府就卢俊义,一场激战,互有伤亡,差点要了他的性命。现在倒好,蔡京的外孙女就在梁山,还强迫人家和自己成亲,这该如何是好?不由得暗暗叫苦,:

听她言吓得我心惊胆战,

这几月到今日才吐真言。

原来是蔡太师外孙亲眷,

思家乡想骨肉不能团圆。

我马麟走向前重把礼见,

如若有得罪处莫记心间。

事到此你只把海量放宽,

想一个万全策让你下山。

马麟也无心唱了,站起身对张氏拱手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张氏急忙还礼,说道:“兄长不必如此,咱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完叹口气,倒对马麟唱到:

思家乡想骨肉不得团圆,

终日里饭不香彻夜无眠。

我若能出梁山早回家转,

实不忘马麟兄恩重如山!

“贤妹,这放你回家谈何容易!”马麟在屋里走了几步,看看窗外朦胧夜色,说道:“自从晁盖上了梁山,定下规章,将领家属必须经过三大寨主同意,方可出山。因为这些家眷,多多少少知道些梁山机密,泄露出去,对梁山不利。现在,如果说要放你回家,必须经过宋江卢俊义吴用三人同意,有一人不同意都不行。我看,你暂时先不要痴心妄想,他们谁都不会同意的,你这先例一开,好几十家的家眷,他们不好再管别人。”

“如此说来,没有别的办法?”张氏双眉微皱道。“我找条小路,偷偷出去,你别报告宋江他们,行不行?”

“这也不是办法。你只出过这阁楼一次,哪里知道这梁山层层关口,耳目众多。家属区好处去,山下六处关口,哪道关口都有重兵把守,没有出山路条,会被捉到监狱出关押,即使你从哪个关口溜出去,四面还有巡山的,山外四面还有四个水军处,没有路条格杀勿论,再者,八百里水泊,你个弱女子怎么游得过去?即使游过去,岸边还有巡哨的兵丁,发现偷渡出山的,也是杀死不论。还有,水泊外四面都有侦探处,各个酒店旅馆都是梁山的眼线、暗探,发现可疑之人,还会送回梁山审讯。这些个,你全不知道,所以,上山容易出山难,我看你还是死了偷逃这条心吧!”

“如此说来,偷逃是万万不能的了。如何是好?”张氏那远山含秀的双眉紧锁,二目流波,好似眼泪汪汪的看着马麟。

“容我想想。”马麟在屋里踱起步来,心中感慨:

适才间张氏女口吐真言,

到此时方知不能留梁山。

虽说是永离别心似箭穿,

还是要想妙计放他出关。

马麟想罢多时,停下脚步,说道:“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求这三大寨主规章之外开恩,放你回去。”

“那我去求,如果不放我回去,只求一死而已!”张氏感叹道。

“你不要去。”马麟听到张氏说只求一死,心里有了主意,望着她那消瘦的身体说道:“我倒有一计,只是要委屈你吃些苦。”

“如若真能回家,吃些苦也无妨,你尽管说来。”张氏心中我了一线希望,催着马麟快说。

“此计叫做苦肉计,你装作绝食,以求一死,我到三位寨主那里,苦苦哀求,如果他们心肠软,肯网开一面,这计策就成功了。如果没人理咱们,再另想办法吧。此计但愿能成功。不过,绝食也好装,你看你,瘦的不像样子。”马麟近前说道。

“全靠你成全我这出山之事。”张氏说道:

多谢你真心来成全,

大恩情永记我心间,

今生虽不能成连理,

来生变犬马当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