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练一遍,你看看可有进步,”说罢石秀左脚跳到右脚前一步,两腿叉开,长棍倒把自后向前横扫,然后双手一拧,舞个棍花前穿,两眼盯着棍梢。
“好,基本姿势还行,”林冲在一旁看看,说道:“我这棍法里夹杂枪法,横者为棍,顺者为枪。舞棍花之后前穿,就是加进林家枪法了。前几日那几招你再练练,特别是‘追蛇入洞’、‘铁牛耕地’‘猛虎藏威’这三招,我看看如何。”
“是,请指点。”石秀提起长棍要演练,吕方走来,笑道:“二位,交流武艺呢。”
“听说吕兄调到医务处了,可曾习惯?”林冲手捻短髯,看着吕方道。
“刚开始接手,干着看吧。”吕方答道。
“哦,现在高升到处长了,恭喜恭喜。”拼命三郎石秀笑道。
“彼此彼此,石兄不要取笑。你们接着练,我还要回去,失陪了。”吕方拱手告辞,穿过演武厅外的开阔地,几排松柏笔直高大苍绿,甚是喜人,吕方正端详苍松翠柏之际,不觉宋江带着两个侄女到来。
“吕方。”宋江来到松柏林外,叫了一声:“办完交接手续了吗?”
“宋总,我上午都办好了,”吕方看看三人道。
“这是我两个侄女,年后到的梁山,今天闲暇,非要缠着我四处看看,我也正要看看这演武厅建的如何。吕方,药物处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整个梁山军兵将士的健康和生命安危,马虎不得。”宋江叮嘱道。
“我明白,虽说我是门外汉,但也要尽力而为。”吕方缓缓说道。
“嗯,我也考虑到了,慢慢来。”宋江安抚吕方。“有事尽管请教安道全,他做事认真,但不会刁难你的。”
“好吧,那我先走了。”吕方扫了一眼宋江等三人,便不敢再看了,这个高个子瓜子脸的女子太漂亮了,应该是宋二妹吧。
“嗯,我有空到你处看看,你放手干,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柴进和我。”宋江说道。
“欢迎宋总指导。”吕方说罢拱拱手,急忙扬长而去。
“咱们到演武厅看看,盖得不错,以后下午,将领们有个切磋武艺的地方了,不愁什么下雨下雪。”宋江转头对侄女们说完,三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几排松柏树中间,宋二妹拉了拉宋江,“三叔叔,你看,那好象是林处长在教人学武功。”
“不错,那个年轻一些的石秀,改学棍棒了。”宋江微笑道。
“我去和他们比试比试。”三妹要往前走,被宋江一把拽住。
“咱们先看看,你这孩子也学学,看人家功夫如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可贸然出手,切记切记。”宋江对宋三妹说道。
宋三妹只得停下,三人躲在林中,偷看林冲石秀练习棍术。
远处走来两人,直奔兵器架子,前面的是一个典型帅哥,眉清目秀,一身短衣襟,体态玲珑,正是浪子燕青。后面之人却是一张淡黄脸,络腮胡须,身体高大,正是病尉迟孙立。
二人走到兵器架子边,看到石秀在舞长棍,齐声拍手喝彩。石秀停了下来,说道:“我向林处长学习一下棍棒,练得不好,别见笑。”
“那里!”孙立大嗓门喊道,“我看你耍得虎虎生风,可见名师出高徒。我请教两招如何?”
“可不敢当请教二字。”石秀谦虚道。“我拿手的兵刃是单刀,想想打仗不能光会一种兵器,向林处长学习两招棍术。”
“呵呵,下棋找高手,我听说林处长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家传的林家枪棒,今天讨教两招,来来来,请请请。”孙立今天兴致好,偏要和林冲一比高低。
“林某也向孙提辖请教一二。”林冲倒也想看看孙立的功夫,他也算登州一带数一数二的好汉,海边强人闻风丧胆。
“你们手下留神,虽说刀枪无眼,人要留心,不能伤着碰着。”燕青一旁嘱托。
林冲接过石秀的长棍,孙立从兵器架子上取出长枪,二人摆开架子,开始递招。就见孙立长枪一抖,使了个乌龙摆尾,朝林冲刺来,林冲不敢怠慢,一个莲花绕步,躲开,来个火驹奔川,一棍打来。孙立全神贯注,二郎担山,用枪拨开,用一招金鸡乱点头,大枪瞬时抖出一圈枪花,分不清哪个是真枪头,朝林冲便刺。林冲不慌不忙,心道:这也不过如此,一招拨云见日,化开片片枪尖不说,又使一招天女散花,长棍顿生一片棍影,奔孙立而来。
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但是明显孙立只招架,没有还手的机会了。林冲紧使棍术,想让孙立退后收手,谁知孙立还在等待机会,要赢林冲一把。他哪知道,这是林冲在给石秀演练全套的林家棍术,好让他看得明白。
眼看孙立不敌,就听远处一声高喊:“住手!史进来也。”孙立正好借机收手,二人停下来。说话之人正是九纹龙,后面跟着他最早的启蒙师父,打虎将李忠。史进来到林冲和孙立之间,“孙兄歇会,容后再比。我这枪棒,也讨教一下林处长。”
“听说史兄棍棒得了真传,不知尊师是哪位?”林冲当然知道史进的厉害,先问起史进的受业老师来。
“提起师尊,想必林处长也听说过,也在八十万禁军里面,王进王教头。”史进答道。
“知道,我们虽然不在一处禁军里,可是见过面。”林冲心中却说:何止见过面,还交过手,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到百二回合他主动认的输。
“林处长,请吧!”史进性子急,兵器架子上取出大棍,要和林冲比试。
“我看不必了,你既是王教头高徒,我不和你比试了。”林冲知道,即使王进将武功全部传授,史进的悟性再好,再勤学苦练,也不是自己对手。便把长棍交给石秀,史进被晒到一边。
史进为人豪爽、气性刚强,但是看到林冲不和自己比试,转念一想,肯定事出有因,只得作罢。
燕青笑道:“久闻史大郎棍法精妙,今天我讨教一二,怎样?”
“别客气,燕主任。”史进巴不得找人练练手,燕青武功高,自己正好见识见识。燕青这些天没有时间勤练武功,也正要找人练练。二人各持兵器,燕青使的单刀,史进用棍,摆开架势,较量起来。
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史进的大棍将燕青罩住,但要碰到燕青,还真办不到,燕青的刀法灵活,完全将长棍的优势化解得干干净净。
没打三十回合,一阵风沙刮来,迷了史进的眼睛,急忙去揉,不料燕青钢刀已经顺着大棍划来,他只得撒手扔棍,往后跳开。
史进揉了揉眼睛,感觉眼角膜没有沙粒了,四下观瞧,不看则可,一看气得骂道:“黑心的陶宗旺,你看不见我们比武?还扬沙子!你不会先去平整别的地方。”
原来陶宗旺正带着小厮卸车里沙子。沙子从金沙滩运上山来,演武厅内外都要铺满厚厚的细沙,再用水浇灌,夯实,好使土地柔软,比武要用。陶宗旺天天和小厮们一块干活,不分官兵,几天前,宋江让他暂停修建左路关口,先给李云抢建演武厅,这样,他也跟着小厮卸沙子,平整地面。他们往车子外划拉沙子,正是上风口处,没有考虑下风口还有人比武,沙子迷眼。
“你们接着比试。”陶宗旺抱歉的笑笑,赶紧卸完车,领着小厮到别处去平地面。
“燕主任,我可否讨教一下刀法,”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是武松,也不知武松何时到的,悄无声息。
“武二哥,我那点低微武功,别见笑。”燕青答道。
“你也太过谦。”武松答道。“我请教请教燕主任的兵器功夫。”
“那好,点到为止,我向武二哥学习一下。”燕青答道。
燕青转身从兵器架子找倒一把钢刀,武松找来双刀,拿在手中,和燕青对练起来。顿时一片刀光剑影,罩住二人,不知不觉斗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二人三把刀各有特点,好生令人佩服。
二人正在打得难解难解之际,风向转了,又刮来一阵沙尘,武松燕青各收兵刃,众人急忙遮上眼睛。远处陶宗旺不好意思的笑笑,“真对不住,风变了,打扰打扰!”说完又要往别处而走。
“陶处长,请留步!”打虎将李忠叫道。“听说陶处长武功盖世,我李忠前来请教。”
“不行不行,你没看我天天干活,哪有时间习武。你们接着比。”陶宗旺摆手道。
那李忠早就看出,身边这几位武功都比自己强百倍,只有这个平整沙子的陶宗旺武功低微,自己和他比试一番,把他打倒在地,出出他的丑,也让众人看看,不能小瞧我打虎将。
李忠几步跑来,拽起陶宗旺,来到众人面前,开口道:“陶处长有不世神功,我和他比较一番,众位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