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梁山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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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后勤组建药物处 宋江哭祭晁天王15

“又是怎么啦?”活阎罗阮小七鼓着一双金鱼眼问道。

“我先说原来祠堂的编制,给我配的是三个小厮,主管待遇。现在可好,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一大早,乐和他们来了,吹吹打打的,抬着三盒画像,有关胜的老祖关公,梨园行的祖师唐明皇,鲁智深的文殊菩萨,这几路神圣我哪个惹得起?也好,都放在祠堂里,省得我家兄长寂寞,有这些神仙陪着,没事一块聊聊天,也不错。”

“哎!我说。”阮小五开口道:“这祠堂当初可是专门供奉天王灵牌的,如今,全不把老寨主当回事了。”

“真如常言所说:人在人情在,人去人情空。咱们可全是跟随天王上的梁山,我是经常怀念。”阮小二黯然说道。

“他奶奶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找他们评评理!”阮小七火往上撞,噌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被阮小二一把拽住,摁下,“你先坐下,有事慢慢商量。”

倒把晁覆吓了一跳,“你呀,梁山是有王法的地方吗?随他们去吧,我不是说了吗?这么多神圣陪我哥哥,还省得他孤单呢。”

晁覆这话如同火上浇油,阮小七骂道:“一群忘了本的混蛋!全忘了晁大哥待咱们的兄弟情谊,我可忘不了!从智劫生辰纲,咱们就一同共事,出生入死,大仗小仗无数次,他人一死,这人心难道就让狗吃了!?我非要说说这事!”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阮小五也说道。“不要冲动,我看,还是找军师谈谈,毕竟他是和咱们一起来的这里。”

“对,跟宋总好好谈谈,天王可是亲自去江州救的他。”阮小二也劝道。

“小七,你也别激动,这事儿好好说,可不能因为我,你得罪山寨将领。”晁覆又道。

“对,咱们先喝酒,晚上慢慢聊。”阮小二叫来小厮,准备饭菜鱼肉,四人坐到岸边的大船方桌上,喝起酒来,阮小七一边喝酒一边骂娘,那三人好声劝解,这才作罢。

掌灯时分,四人酒足饭饱,阮小五、晁覆陆续走了,阮小二最后要走,看到阮小七闷闷不乐的坐在一边,劝解道:“七弟,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们闹去,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你呀,别管这闲事。”

“你哪儿这么多废话!”阮小七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他二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得罪人是我的事,不连累你和五哥。”

“咱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真要劝你两句。”阮小二不走了,回到桌边,语重心长的劝道:“你看,改组梁山机构之后,宋江就把聚义厅换做忠义堂,赞成、反对站队表决,只有四人站到右边反对,公孙胜、樊瑞、晁覆,还有你一个,现在你看,公孙胜闭关修炼去了,樊瑞管理图书,当个图书馆长了,晁覆去管祠堂,那算什么差事?根本就不被重用了。”

“我看这几人混得也不错?”阮小七酒醒了许多,不过还是不服气:“公孙胜担任军师参谋部副经理,那是他自愿休假练功去的。樊瑞天天看什么道经,老去图书馆,自然要当馆长,晁盖是晁覆的叔伯哥哥,当然要他管理自己哥哥的祠堂。宋江做的这些,也没错呀!”

“哎,话可以这么说,但是道理不是这样。公孙胜,我听说家里晚上聚集一群人,惹起侦探部注意了,好像戴宗派人去偷听过,被公孙胜发现,这老道甩手不干了,但还是副经理待遇。光呆着,干拿钱,人家有法术呀,咱们比不了。”

“嗯,听说有这事。”阮小七点点头。

“樊瑞是公孙胜徒弟,当初在芒砀山,可是把史进、朱武杀得落花流水,如今,我看是不被重用,管理图书,纯粹是赋闲去了。”

“嗯,是这道理。”阮小七不由得点点头。

“这个晁覆,倒不好说,当年跟着晁盖,也算出生入死,武功跟他哥哥是天壤之别,可也胜过普通兵丁,名义上是管理天王祠堂,实际上也是赋闲去了。你也是,开始只有李滚、张顺是进了八杰将,咱们水军多少人员?五虎、八彪、八杰,二十一人,就两个名额,那不是纯粹打压咱们兄弟吗?”

“这用你说!我早看出来了。”阮小七又瞪起金鱼眼,

“所以我说,咱们干好本职工作,别蹚浑水。”阮小二劝道。

“我替晁覆打抱不平,真真咽不下这口气。”

“那好,咱们想个办法,不要义气用事。”阮小二还是担心兄弟闯祸,手足之情溢于言表。阮小七不再说话,和他哥哥默默想办法。

半晌,阮小二开口道:“要为晁覆鸣不平,还要不得罪梁山众将。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谈何容易。”阮小七脸色抑郁。

“最好从宋江入手,宋江这人,义薄云天,正大光明的事,他不会计较,你明天来个申包胥哭秦庭,他不好忌恨咱们,众将也没话可说。”阮小二说出主意,阮小七连连点头。

太阳每天照例升起,刚一露脸,就听到水泊梁山忠义堂前鼓声震天!不光是太阳公公吓了一哆嗦,在天空中好像跳了一下,连宋江也是为之一振,心说:“好些日子没听到这点将鼓声,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宋江穿好衣服,慌忙洗漱一下,赶往忠义堂。刚到忠义堂门前,二遍鼓声又是响起。宋江看那击鼓之人,一脸横肉,咬牙切齿,两腮黄胡须,一双金鱼眼,正是水军的阮小七。

“我说阮小七,你敲这点将鼓,有什么事说?公事私事?”宋江发问。

“当然是公事。”阮小七扫了一眼。

“你先说说,我给你解决。不要耽误众将时间。”

“这不是你我二人之事,等众将到齐,我自有话说!”

“好。咱们进去,让小厮敲这三遍鼓。”宋江说完过来,夺下阮小七手中的打鼓棒,拉起他的手,走进忠义堂内。

此时,堂内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议论纷纷。又是一刻时辰,三遍鼓响过,众将到齐,裴宣开始点名,外出和各路侦探处的不算,人员均已到齐,没有迟到的。

“今天,是阮小七敲的点将鼓,我也不知道他有何事,阮小七,你说说吧,让大家听听。”宋江站到书案后,两旁是卢俊义吴用戴宗柴进。

“大家都在!那我就说了。”阮小七提了提声调。“我今天敲鼓,不是为我个人之事。闲话少说,我昨晚做梦,晁盖哥哥委屈的来看我,我问他何事,他叹了口气,就走了。我清早起来,扪心自问,也问问你们,这梁山是谁发展壮大的?!”

“晁盖!”“晁天王!”“托塔天王!”众人纷纷说道。

“那好!晁天王归神西去,他这功劳是不是一笔抹杀?!”阮小七语气激愤。

“阮小七!”宋江喝道,“天王晁兄虽然驾鹤西游,可是我等不曾忘记他这功劳,何况江州还曾救我性命,这忠义堂后,已经盖了天王祠堂,可是挑选梁山最好的风水宝地。我等每年还要祭祀,怎么说我忘了天王之恩呢?”

“宋总,你说不曾忘了天王恩义,建了祠堂,那我问你,天王可曾在山寨zhan有一席之地?”阮小七鼓着金鱼眼步步紧逼。

“哎!岂止是一席之地,整个祠堂都是祭祀他用。”宋江不加思索的回答。

“好!请问祭祀的祠堂有几间?”

“当然是五间正厅!这还用问。”宋江沉着脸说道。

“我也不说有多少正厅,你给我那晁盖兄留个一席之地就行了。”阮小七说道这里,眼圈红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晁盖兄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怎么不给他留一席之地了?”宋江见不得人动感情,心说这阮小七想他原来寨主,也不能找我哭来呀,我可是仁至义尽。

“那好,既然你寨主说了,要给我家晁盖哥哥留下一席之地,那么,咱们到祠堂看看,这一席之地在哪?”说道这里,阮小七强忍泪水,望着宋江。

“既然阮小七如此说,大家都去祠堂,我也祭奠晁盖兄长一番。”宋江说完,迈步昂首走出忠义堂,眼睛不看两旁众人。

百余将领都进了忠义堂大门,晁覆赶紧跑到宋江前面,到厅堂门口,给开门,掀起门帘,请宋江进去。

宋江一到屋里,就觉得刺眼,进入眼帘的倒是正对着的天王灵位,只是觉得那灵牌被人欺负一样,窝窝囊囊的立在那里。左边挂着两幅丈二立轴,从屋顶直接垂到地面,一个是忠勇关圣帝君关羽关云长的神像,一个是韦陀护法天尊。右边也是连着两幅,也是丈二立轴,一个是紫袍金带,帝王模样的人物,另一个是南无文殊师利菩萨,仿古宣纸彩绘,显得金碧辉煌。再看西边墙上,挂着孔圣人画像,挨着旁边桌案,还有一个木雕太上老君神像。东边墙上,一幅女娲娘娘神像,一幅泰山老母碧霞元君神像,并排挂在墙上,桌案上还放着送子观音铜像。五间大厅显得眼花缭乱,狭小、拥挤。

宋江扫视了一遍大厅,用手一指四周墙壁,刚要开口,就觉得胸口疼痛,急忙用手按住,蹲了下去。宋清安道全过来,低声问哪里不舒服,宋江只是摆手。吴用已经明白宋江的意思,冲众将挥手:“你们谁挂的画像,还有那个送子观音、太上老君,都去宋总的经理室,其余的都散了吧!”

众将都默默无言的要往外走,突然,宋江站起身来,大喊一声:“明天辰时,全体梁山将领都来祭奠天王晁盖!先到忠义堂点名,误一刻三百军棍!”

众将呆立着听完,又默默无言走了出去。宋清、安道全看宋江没事了,也退去。祠堂厅内只剩下宋江吴用晁覆阮小七四人,呆呆发愣。

宋江又摸摸胸口,不再疼了,看看那三人。阮小七望着中间的天王灵位,泪眼婆娑,晁覆在无声的哭泣,吴用想起和晁盖出生入死,一旁叹气。此时宋江何尝不是心内难过,一手拉起晁覆,很动感情,一张口,说话声音都变了,似说似唱,如诉如泣的言道:

劝晁覆休得要落泪心伤,

待宋某把前事细说端详。

恨只恨曾头市兴兵犯上,

夺宝马夸海口要灭山岗。

晁盖兄点人马狼烟扫荡,

又谁知史文恭暗箭来伤。

可叹那晁天王英雄能将,

中毒箭无救治一命身亡。

为祭奠晁盖兄建了祠堂,

有谁想这祠堂扰扰嚷嚷。

我若是按军法把罪来降,

又恐怕文武们说短道长。

劝晁覆把此事休挂心上,

阮小七把此事付与汪洋。

谁若敢乱祠堂你找宋江,

咱梁山兄弟情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