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明这番话说完,众人止住悲声,阮小七冲宋江一抱拳:“多谢宋总还记得当年情谊,我今天为天王鸣不平,耽误众位时间,如有得罪,可按梁山军法处置!”
“你说的哪里话!”宋江袍袖抹了抹双眼,恢复常态,“你对天王忠心耿耿,我怎会忌恨。祠堂之事我的确不知。军师,你看这些画像怎么办?”
吴用在这厅里转了一圈,点点头说道:“晁覆,这正厅两旁各有几间配房?”
“启禀军师,各有四间,都堆放杂物。”晁覆回答。
“你现在一个小厮?我派人把这八间配房都收拾一下,这些神像、塑像都请到配房。愿意在这供奉,就在配房供奉,不愿意,爱放哪放哪去。宋总,这样做,怎么样?”
“可以,就依军师。晁覆,你看如何?”宋江又问晁覆。
“多谢宋总军师,那敢情好。”晁覆很觉欣慰,没想到阮小七这一通闹,换来如此结局。
“我阮某在此谢过宋总和军师!”阮小七一揖到地。宋江吴用赶忙搀起。
“那我回水军处了。”阮小七回水军处操练水军,不提。吴用找来小厮,收拾祠堂正厅左右的配房。宋江回经理室,半路上遇到小厮,让他把宋清叫到自己办公室。
宋江进了总经理室,孔明、孔亮、关胜、乐和、鲁智深、柴进、花荣、朱武等人都在等候,宋江阴沉着那张黑脸,不看众人,往自己椅子上一座,一言不发。
众人也只好干陪坐着,气氛很紧张。正在大家难捱之际,门开了,宋清探头走了进来,看到众人都盯着他,苦笑道:“哥哥,你找我有事。”
宋江也不说话,招了两下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宋江两眼望着屋顶,说道:“宋清,谁让你往祠堂挂神像的?天王祠堂,那是专门安放晁盖哥哥灵牌的,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敢私自挂女娲娘娘像,眼里没有哥哥——这个总经理也就罢了,连晁天王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吧!?”
“这——,那——,他不是我,是咱们父亲大人。。。。。。”
宋清还没有说完,就见宋江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糊涂!你还学会狡辩了!不是你,你也是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他——,你——,我冤枉啊,我一点不。。。。。。”宋清气的结结巴巴,心说这不是拿我说事吗。
“你也别这个那个,军师把祠堂两面配房收拾了,这女娲娘娘,你愿意放祠堂就放祠堂配房,不愿意就搁家里去。”宋江狠狠瞪了一眼宋清。
“我说,我连媳妇都没有,还想要儿子?我供奉她干什么?”宋清真是委屈,他也没明白宋江瞪他是啥意思。
宋江真急了,拿手擂着桌子,“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还废话!要不然问问别人,都放哪去。”
花荣柴进实在听不下去了。柴进劝宋江:“宋总,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也别难为宋清兄弟,大家都跟亲兄弟一样,不用这样吗。”
花荣也说道:“我们知错了,虽说是妇道人家干的,我们也有责任。好了,我这就取走。”
“洒家当然敬重天王,那菩萨像这就请出正厅!”鲁智深憋了半天,实在听不下去,率先迈步走出经理室。
神机军师朱武只是无声冷笑,一言不发,也出去了。宋江不再理会众人,两手抱住脑袋,往桌上一趴。
宋清还要辩解,被花荣关胜等人连拉带拽,推了出去。到了经理室外,乐和说道:“咱们都到祠堂吧,先收拾好了,明天还要祭奠。”
明天正式祭奠天王晁盖,可是今天下午,吴用晁覆等人都没闲着,预备香火、鞭炮、白纸白幡,整猪整羊等物,祠堂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次日辰时未到,宋江穿白挂素,进了忠义堂,众将陆续到来。宋江往正中书案后一站,面沉如水,不怒自威。
圣水将单廷圭站在人群里,看着众人一脸沉痛,真想乐,嘴角露出笑意。宋江一眼扫到:“单处长,你是不是上山晚,没见过晁盖天王,觉得这祭奠好笑!”
单廷圭看到众人齐刷刷盯着自己,慌忙道:“不敢,不敢,我是想这山寨发展到现在,晁天王要是知道,该多高兴,自己也觉得高兴。”
“高兴你个脑袋!”赤发鬼刘唐大喝一声。“我家天王哥哥,为把山寨兴旺,操心费力,你们尽到这吃现成的!”
“刘唐,不要无理,一旁退下。”吴用冲他一摆手。
这时王英哼着小曲进来了,宋江拿手一指:“矮脚虎!今天是祭祀天王大典,你还唱小曲!给我打五十军棍!”
“慢来慢来!”王英双手一摆,“我说宋总,你们大家也别太难过,这祭奠也是空祭奠,一滴何曾能到九泉。”
“说什么祭奠空祭奠,一滴何曾到九泉,我等衷肠来想念,心意表到也安然!”宋江开口就说。“倒是你,全没有一丝思念之意,还唱曲子,来人,拖出去给我打。”
“且慢,且慢。”王英一看真要打,忙说道:“你说我唱个曲子不行,那乐和还准备乐器,一会还有吹奏呢,你怎么不说?”
“乐和,真有此事?”宋江瞪着眼问乐和。
“昨天忘了跟你说,我把戏曲学会的乐器班叫来,到时咱们祭奠,他们吹曲,增加隆重气氛。”乐和赶紧汇报。
“嗯,可以。”宋江又一眼看到周通,还穿着一身火红锦袍,不由大怒,“小霸王,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还不换身素衣来!”
“我说宋总,不是我不想换,家里还真没白袍素衣。”周通一摊双手。
“侯健,你到服装处给找身素衣来穿。快去快回!”宋江对通臂猿说道。
“宋总,我那里没有衣袍库存,哪里去找?”侯健赶紧汇报。
“让你去找,你就赶紧去找,王英也去。找不到就去借,这还用我教。穿不来每人五十军棍。”宋江发怒了。
辰时已过,宋江让裴宣点名,今天更没有迟到不到的。然后宋江带头,直奔后面的祠堂。
刚出忠义堂,乐和对乐器班一抬手,顿时唢呐声响起,笙管笛箫赶紧合奏,后面的锣鼓铙钹齐响。宋江边走边听,怎么还有鸟叫声音似的,回身问乐和:“这是什么曲子,怎么叽叽喳喳的。”
“宋总,这是‘百鸟朝凤’,你看,咱们不是去祭拜天王吗?他已成神,咱们还是凡鸟,用这曲子很合寓意。”乐和解释道。
“不行,换一个。”宋江听着心烦。
“好好,”乐和对这乐器班的主管说道:“给换一个,来个‘小寡妇上坟’,这个有悲伤气氛。”
宋江也没心思再细听,路程近,没几步就到了祠堂门口,宋江对祠堂内小厮道:“放鞭炮,祭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