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弱水三千取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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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朋自远方来(a)

第一节送葬

哀乐之声悲天动地,哭嚎之声不绝于耳,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侍卫奴才、平头百姓纷纷出动,京城所见之处皆为缟素,处处挤满了各色的人。由皇上亲自带领的送葬队伍更是蔚为壮观。

庞大的队伍在京城里行走了几个时辰,所到之处都不免有很多人围观。等到出了京城,送葬队伍分为了五路,其中路线也十分曲折,孟凌崆和周王护送真正的灵柩去去皇陵。刚到皇陵,颛孙苍梧就低声禀道:“已经清除了,容后再审!”孟凌崆点点头,说:“进去!”等到安置好棺木,孟凌崆让周王以外的所有人都退下了,对周王说:“皇叔,朕现在以太皇太后之灵起誓,只要皇叔说到做到,朕绝不会为难皇叔!”孟毅宏也指天立誓,说:“本王若有二心,必定不得好死!”

“苍鹰!把人带来!”孟凌崆道。颛孙苍梧走进来,后面跟着数十个用绳子绑好的人。孟凌崆说:“这些人喜欢这里,就让他们留在这里,找个坑埋了。”“还没有审……”颛孙苍梧小声提醒道。“埋了,封陵!”孟凌崆说。

孟毅宏明白这些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如果此时审讯,即使审不出什么结果,只要他一口咬定与藩王有关并且执意要除去后患,自己也是很难幸免的。他能够在皇陵当着诸位祖宗和自己起誓并且将刺客果断解决,可见他是不想动干戈的也不想为难自己的。如此一来也就能够真的放下心来,至少此时他是不会杀了自己的。

第二节**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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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蔓刚回到依宁宫,一黑衣人就跳出来拿剑指着她,说:“安分点!不然老子杀了你!”依蔓不禁吓得花容失色,拉了个太监挡在前面,畏畏缩缩的问:“你是何人?要干什么?”“那根绳子把皇后给绑了,不然老子连你也杀了!”那人说。

一条细长的鞭子递到黑衣人面前,姚丽儿笑着问:“用这个可以吗?”“快绑!”那人说。姚丽儿一笑,一鞭子抽到那人手上,那人手中的剑立刻掉到地上;又一鞭子抽到脚上,那人立刻跳起“舞”来;接着一鞭子抽到脸上,蒙面黑布掉了下来,脸上还多了红印……姚丽儿越抽越起劲,好像玩乐一般。

依蔓看着一身红衣,起先以为是朱雀,后来才知道不是,便问:“你又是谁?”姚丽儿打够了,用一粒花生点住那人,然后回头仔细打量了皇后一番,说:“堂堂一国之母,也不过如此。既没有我的美貌,也不够尤如雪的胆色……回头告诉凌崆,他欠了我一个人情。”

欧阳度看着围成一团的四个女人,叹了口气,说:“我都说没事了,不就几个小毛贼吗?之前叫你们四个一起去雪月宫也不听……”徐锦儿时不时看他两眼又不敢多看,只是小声问:“你是谁?”赵丽珍看着他发起呆来,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比皇上更好看的男人。梅敏思机警地看了看,问:“**之内怎么会有小毛贼呢?”欧阳度笑笑,说:“怎么没有,我就是偷心的贼!”“相公”,姚丽儿飞进来,不满地说:“你偷给我看看!”欧阳度上前搂住姚丽儿的腰,问:“说不定已经偷到了……”姚丽儿扫了一眼,看了看四个女人,说:“当皇帝还真是艳福不浅!可苦了雪儿了。要是我,才不管她们的死活呢!”欧阳度说:“所以你做不了尤如雪。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厉风行那里看看,宫里乱了,他那里也不好过。”“好。我带她们去尤如雪那,到时候在那里见。”姚丽儿说。“去吧。”欧阳度说着就飞走了。

“这样看着别人的相公,不好吧。”姚丽儿得意地笑着说。“才没有!”三人一起反驳。姚丽儿拉住绿玉,说:“走吧。不走到话也可以,死了我可不管!”

2

“郗彦,怎么样?”欧阳度问道。“有人放了把火,把厉风行的人引去救火,然后趁乱闯入了宫。大概有二十多个人,加上里应外合的就不知道了……”郗彦说。“我和丽儿一起除了几个。再加上你能够找到的,应该不难。”欧阳度说。“厉风行已经收拾好了缺口,皇宫被封了,只剩下找人了。”郗彦说。“他们怎么逃得过你的手心。”欧阳度笑着说。郗彦拿出自制的小哨,吹了起来。不多久一群不知名的小虫飞向皇宫。郗彦哨声一停,小虫便四散开来,不知去向。

叶冰看到一个人举止异常,不断摸脸,像身上不自在似的。她起步跳到他面前,看见他脸上有一块被虫子铺满的黑印,忙一掌将其打晕,让人给捆了。叶冰对宫里的人说:“看到谁身上有虫子就绑了。”“冰儿”,如雪唤她,说:“你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姐姐不用担心,他们在外面。杰儿也守着温儿暖儿。”叶冰说。“偌大的皇宫都有外人闯入,还有什么放心得下呢?”如雪愁眉不展。

“哥哥,我要去母妃那里!”暖暖说。“不行,母妃病还没有好。冰姨也不让我们去!”温儿说。“杰哥哥”,暖暖转向欧阳杰,说:“你带我去!”欧阳杰无动于衷,说:“出去危险!”暖暖一下子坐到地上,哭着说:“你们都是大坏蛋!都不疼我……”温儿没辙,只好说:“好,好,好。去娘那里。”欧阳杰无可奈何地把手递给她,她拉着欧阳杰的手站起来,笑着说:“走!”“一时哭一时笑,变脸变得真快!”温儿说。“就是快怎么样?”暖暖仍是笑着说。

刚走出房门,欧阳杰就听到铃铛的声音,忙将温儿暖暖护到身后,同时拿出石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打去。一个小太监捂着头走过来,说:“主子,奴才一时疏忽走错了,还请恕罪。”“没事了,下去吧。”暖暖走上前,摆手说道。小太监突然上前,抱住暖暖,说:“不要动!我知道你有两下子,动的话我要了她的命!”欧阳杰摊开双手,说:“我手上什么也没有,你放了她。”小太监笑笑,说:“我就是来抓小主的,抓不了两个抓一个也行。”“我是皇子,我父皇最疼的就是我了,用我来交换。你放了我妹妹。”温儿说。小太监看了看,说:“好。男孩比女孩有用!”温儿慢慢靠近。小太监放开暖暖,抓住温儿。他的手伸向温儿时,姚丽儿的长鞭已经缠在他脖子上,将他拉退了好几步。欧阳杰惊喜地叫了句“娘”。姚丽儿又从后面狠狠一踢,小太监摔到地上,晕了过去。“不是叫你们不要出来吗?遇到坏人了吧……”姚丽儿半笑着半责备地说。暖暖嘴巴一扁,哭了起来。姚丽儿忙上前哄了又哄。温儿舒了一口气,说:“没事了,没事了。”欧阳杰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3

铁扇一放一收,欧阳度突然说:“不妙!郗彦,快去雪月宫!”站在屋顶的郗彦没有多问,径直向雪月宫飞去。欧阳度踩在一人肩上跃上房,也快步向雪月宫走去。

郗彦跳进院子,小心地走进殿里,见叶冰守着,便问:“有什么奇怪的人吗?”叶冰略有不满地说:“姚丽儿带来不少乱七八糟的人来了。”姚丽儿一手抱着暖暖一手牵着温儿走过来,没好气地说:“谁是乱七八糟的人了?若不是尤如雪求我去救,我才不费这番功夫呢!”“外面情形如何?”如雪示意叶冰不要说话,心急地问郗彦道。郗彦说:“刚才有点乱,现在没事了。师兄让我过来的。”话音刚落,欧阳度就到了眼前,说:“事有蹊跷,小心为上!”如雪问:“何以见得?”“刚才的人身手一般,凭他们的本事怎么可能闯入皇宫?恐怕要的只是——乱!”欧阳度说。如雪拉着秋桂,勉强从椅上起来,说:“求你们保这里平安!”姚丽儿放下暖暖,一把把她按到椅上,说:“你先顾好你自己,都像快死的老太婆了……”依蔓壮着胆,从角落走过来,说:“你们若救了哀家,哀家赐你们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姚丽儿笑了笑,说:“叶冰,你还记得当年有人出万两黄金要齐王的命吗?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皇后的命也就值这么点!”叶冰侧过脸去,说:“你要是想杀她,我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暖暖扯了扯姚丽儿的裙角,小声说:“姑姑不要……”“请皇后暖暖见谅!”如雪说:“她们只说玩笑而已!”

“师兄,是不是厉风行?”郗彦问。“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但绝对不简单。”欧阳度说。叶冰对尤如雪说:“姐姐,你去床上休息,这里有我们。”欧阳度也说:“只有几个小毛贼,见一个我们打一个,见两个我们打一双。你不用担心。”如雪看了看围成数堆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说:“我没事,我想留在这里。皇后贵妃们还要你们多照应。”“姐姐,此事一过,你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带温儿暖暖一起,回去过我们的日子,不用跟这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不用担心有人送毒药给你喝,不用这么憔悴这么痛苦……”叶冰蹲在如雪面前,牵着她的手,小声说。“娘”,温儿暖暖齐声说:“我们也想回去!”

还没有等到如雪回答,一群侍卫就闯进雪月宫,将大殿团团围住。领头的跪下来,道:“臣温峥就驾来迟,请皇后和众娘娘恕罪!”“温峥”,欧阳度想了想,说:“三品带刀侍卫,听说武功不错。”“引渡公子”,温峥起身,意欲拔刀,说:“你若识趣,放了各位娘娘,本将可以饶你不死!”姚丽儿唾了一口,说:“姑奶奶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人,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温峥抹了抹脸,问:“放还是不放?”“师兄,这笼子是给我们钻的。”郗彦说着就向前走去,欲与之动手。

“郗彦,回来!”如雪大声说。郗彦立刻向后退了两步,而刚才立足的地方已经由箭取代了。“温大人”,如雪说:“他们是本宫请来的,皇上也知道。他们是救人而不是伤人。”“温峥,把这些逆贼统统拿下!”依蔓下令道。依蔓突然觉得脖上一冰,只见叶冰的剑近在咫尺,顿时全身无力,尽是哆嗦,问:“你想……想……想干什么?”如雪说:“温侍卫,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你先退下!”“尤贵妃”,温峥指着如雪,说:“你敢大逆不道?”“关门!”如雪令道。门边的太监宫女关上了门。

“冰儿”,如雪咳嗽了两声,说:“把剑放下。”叶冰气愤不过,说:“我真的想劈开这个女人看看里面有没有脑子!救了你的人不谢,帮了你的人要抓,宫里的人就是这样的吗?”郗彦夺下叶冰的剑,说:“算了,不要跟无知的女人计较,她不懂的。”欧阳度说:“郗彦,燃香!”郗彦点上一炷香,然后将艾草分给几人。待不相干的人昏睡过去,欧阳度说:“这里有一条密道通往宫外,我们走!”“你怎么知道?”姚丽儿生气地问。“这是二师叔的宫殿。我发现有一处跟天灵宫的房间一样,应该没错。”欧阳度说。“这样逃走好吗?”郗彦问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姐姐,我们走!”叶冰说。“尤如雪身子弱,跟我们奔波不好。况且贵妃失踪,皇上一定会弄得天翻地覆的。”欧阳度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这里戴着迟早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外面。”叶冰说。“冰儿,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走吧。”如雪松开叶冰的手,笑着说。“你不走我也不走!”叶冰倔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