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弱水三千取一瓢
7080100000109

第109章 朋自远方来(b)

第一节处置

1

“欧阳度,把门打开,朕赦你们无罪!”孟凌崆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孝服,一听说了发生的事就马上赶到了雪月宫。

门缓缓地打开,欧阳度握着折扇站在门口,嘴角微翘,傲气十足地说:“我们本来就无罪,何须你赦免?”“无罪,无罪!”孟凌崆说着就向里走。欧阳度用扇子拦住,说:“急什么?你的女人都在这里,跑不了。我很好奇,要救人的时候你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人救了之后,你的人怎么又都冒出来说我们是贼呢?”“朕会处理,不用你教朕怎么做!让开!”孟凌崆说。欧阳度无奈笑笑,说:“果然有一国之君的架势,我想我还是给雪儿做错了媒……”“雪儿不是你叫的!没有下一次了!”孟凌崆说着便进了殿。

姚丽儿翘着腿喝着茶,说:“凌崆,你欠我们的人情不该这么还吧。”孟凌崆看了看殿内倒了一地的人,说:“你要什么尽管说。”姚丽儿妩媚一笑,起身走近,说:“我要你女儿嫁给我儿子。我儿子长得好,武功也好,配得上你女儿。”“那要看雪儿的意思。”孟凌崆说。姚丽儿笑得更好了,说:“那就没问题了,雪儿一直都疼杰儿的……”孟凌崆没有多理会,往后面走去。姚丽儿故意在他身后说:“皇后贵妃可都在这里……”

郗彦站在房门外,孟凌崆站在他面前时,他说:“她中的毒不要命,却很难解。以你的治法,即使活下来也会少十年的寿……”“你有好的办法?”孟凌崆问。“好办法没有,坏办法有一个。”郗彦说。“什么办法?”孟凌崆问道。“你替她。”郗彦说。“怎么替?”孟凌崆问。“换血!”郗彦答。孟凌崆想了想,问:“你有把握吗?我听说过,可是风险很大。”“犹豫的话就算了。女人命长,十年也不算什么。”郗彦笑着说。

叶冰走出来,冷冷地说:“姐姐叫你!”孟凌崆忙走了进去。叶冰问郗彦道:“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没什么,骗他的。”郗彦答。“你也会骗人?”叶冰笑笑,不大信。“无伤大雅,好玩而已。”郗彦说。“你骗过我吗?”叶冰问。郗彦摇摇头。“我知道了”,叶冰笑着说:“这绝对是骗人的!”“你姐姐怎么样了?”郗彦问。“没有大碍了。突然就晕倒了,要不是喝了你的血……”叶冰低头看着郗彦手上的包扎,不禁黯然。“没事的,我血多!她应该不会有事了……”

2

孟凌崆跑到床前,伸手替如雪把脉,如雪将手收回被子,说:“我没事!”“朕刚从皇陵回来就赶过来了,你还想怎么样?这段日子没有一件事让朕省心的,为什么你还要跟朕过不去?”孟凌崆又着急又生气地说。“欧阳度进宫来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他们会变成反贼?不要说你不知道,我不相信!”如雪看着他,火气完全不亚于他。“朕从来没有说过他们是反贼。你说让他们进来,朕就让他们进来了,要不是你开口,朕是不会让他们进来!”孟凌崆说。“是我多事!我不该为你着想不该找他们来更不该活着给你添麻烦!”如雪生气地说着。孟凌崆尽力平复心情,说:“好了,不要说气话了,你身子还没有好。朕没有说你错了也没有觉得你给朕添麻烦了,是朕口气不好,不该一回来就对你发脾气。你也该多体谅朕……”如雪心软下来,说:“我也不对。但是他们是没有错的,你不要怪罪他们。”孟凌崆点头,说:“朕不会,朕还要设宴款待他们,赏赐他们……这下满意了吧。能让朕诊脉了吗?”如雪把手伸向他。孟凌崆细心诊了诊,笑着说:“郗彦果然高明!”如雪神情突然黯淡了些,说:“这种自损的法子一点也不高明!”孟凌崆想起郗彦说的话和刚才的犹豫不决,也有些黯然。若不是叶冰及时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第二节共饮

1

孟凌崆举杯,说:“国丧在前,不宜太过铺张,就此小宴各位,还请见谅。”欧阳度饮了一杯,说:“先干为敬!皇上太客气了,我反倒不自在了。”郗彦也饮了一杯,没有说话。姚丽儿说:“你可是一言九鼎,说过的话要算话!”说着,她也饮了一杯。如雪也拿起酒杯,说:“我虽不胜酒力,却也要喝一杯。”孟凌崆拿过她的杯子,说:“你大病初愈,朕替你喝。”叶冰手快,夺了过来,说:“那可不行!姐姐多的不能喝,这杯一定要喝,敬的是救命之恩。”如雪笑笑,接过酒,一饮而尽,说:“我今天很高兴,这一辈的逍遥派的人算是聚齐了。”叶冰也喝了,说:“还真热闹。”

“姚丽儿,你刚才说的‘说话算话’的是什么话?说出来让我也给你做个见证。”叶冰大声问姚丽儿。姚丽儿说:“我要暖暖那丫头给我们家杰儿做老婆!”叶冰大笑,说:“你们一个花心大萝卜一个大醋缸,是让人讨厌,偏偏生个儿子不那么讨厌。但是暖暖是姐姐的心头肉,姐姐一定舍不得。”如雪笑笑,说:“冰儿也帮着你们,我还有什么话说呢?等他们长大了,还觉得好就随他们去。话我可要说在前头,你们谁也不能委屈了我的女儿!”欧阳度举杯,说:“那得再喝一杯了!没想到当年的玩笑竟成了真的。”

三杯酒下肚,叶冰的脸就红了,借着酒兴说:“我来舞剑!”姚丽儿不甘于后,说:“我也来!”叶冰拉着如雪,说:“姐姐也来!”孟凌崆刚想阻止,如雪就站起来说:“一小段,不碍事的!”

如雪一身白衣居中,叶冰一身黑衣居右,姚丽儿一身红衣在左。欧阳度用筷子敲着节拍,还低吟着小曲。三人一齐舞着,既是单独的个体,又是浑然天成的一体,美轮美奂。孟凌崆目不转睛地看着浅笑着的如雪,他从来也不知道她舞得这么美,像翩跹欲飞的蝴蝶,又像误入凡间的仙子。欧阳度看着三人,不禁感叹她们的默契和娴熟。郗彦粗看了几眼,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叶冰有些反常。

“冰儿”,如雪微喘着,停下来,说:“姐姐一直想做一件事,就怕你不答应。”叶冰丢开剑,走到如雪旁边扶她入座,问:“什么事?我办得到的一定办。”“郗彦!”如雪唤郗彦过来,说:“冰儿无父无母,她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替她做主了。我要把她许配给你。你虽然比她小些,却也稳重……”“姐姐忘了?”叶冰打断道:“我已经是有夫之妇,我相公叫孟子宁!”“你们并未同房,而且他已经死了,你可以再嫁的。”如雪说。“他还在!”叶冰握着玉刀,说:“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嫁人了!”“冰儿!”如雪大声唤她,可那个坚定的身影仍是越走越远。“郗彦,对不起!”如雪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什么?是为我说媒,还是没有说成?你的好意心领了。你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郗彦说着也走了。“没事的,郗彦跟着叶冰去了,他们两个都不会有事的。”姚丽儿说。欧阳度多喝了一杯,说:“皇宫里的酒真不错。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也该走了。那两个,随缘吧,强求不来。”

见二人远去,孟凌崆拥如雪入怀,说:“你没有错。”如雪仍有些闷闷不乐,说:“也没有做好。”

第三节稚子玩乐

另外一边,三个孩子也在一起玩乐。

“好吃吗?”暖暖看着欧阳杰吃下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道。“你说呢?”欧阳杰嘴角微翘,反问道。“暖暖,你又乱加了什么?”温儿问。“只是辣椒粉,他居然就这样吃下去了。”暖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可是马上就吐了出来,还呛得眼泪直流。温儿忙拿水给她。欧阳杰这才哈了哈气,喝了一大口水,说:“死丫头,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吧!”“坏蛋!”暖暖眼泪还没有止住就挤出两个字来。“谁坏还不知道呢?最坏的就是你!”欧阳杰说。“你敢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可以罚你!”暖暖叉着腰,撅着嘴说。“罚什么?”欧阳杰问。“罚你给我做马骑!”暖暖笑着说。“要骑就骑真马!”欧阳杰说。“可这宫里没有马。”温儿说。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马的?”暖暖问道。“不告诉你!”欧阳杰炫耀着说:“你娘原来有一匹白马的,后来死了,你娘还哭了的,还是我娘劝好的。”温儿拉着马厩里的惟一一匹白马,说:“就选这个!”一匹的管马太监忙说:“皇子殿下,这马是不能随便动的,上头回怪罪小的的。”“你不让,现在我就让人掌你的嘴!”暖暖蛮横地说。欧阳杰跳上马,伸手拉他们上来,说:“抓紧了,驾!”暖暖坐在中间,立马拉着欧阳杰,牢牢地不松手。温儿抱住暖暖,说:“有哥哥在,不怕!”暖暖睁开眼,看着马儿奔得飞快,感受着拂面的清风,笑着说:“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