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中国历史上的非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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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十一话 天道有情之“郧姬”

姓名:不详,(只道她是郧国的女人,在本节中唤之为:郧姬);

性别:女;

身份:郧国君主之女,楚国大夫斗伯比的表妹(也是他老婆);

籍贯:郧国(今湖北省郧县);

备注:直至明清时代,近亲结婚还是合法的。不过在那个封建思想已经发展到巅峰的时代,对于女人,特别是未婚女子来说,日常行为是受到很大限制的。在明清时代,未婚女大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就算是闲睱里去自家的后园散步也是要被父母斥骂的,更不必说是跟男人发生关系了。

若真的有色胆包天的男女偷食禁果被发现了,那后果是很严重的。如果“奸夫”有色心,没有色,东窗事发后又不认帐,那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即使男人同意娶那女子,他们私通所生的儿子也是会因为“出身不正”,而被剥夺继承权,不得立为嫡子的。

相比之下,在相对久远的西周时代,对于那些事儿的管制还是比较宽松的,不仅可以近亲结婚,甚至“野合”也是能够让世人接受的。郧女和斗伯比在“云梦之会”中追欢逐爱,打情骂俏,春风一度,她们的爱情故事由此开始了……

故事:西周末年(大概是幽王在位的时候),楚国的君主熊仪(死后号若敖)从郧国公室聘娶了一房姬妾,她生了一个儿子叫斗伯比。丈夫熊仪死后,她就带着自己年幼的儿子斗伯比回到娘家居住。

这个时候郧国做主的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有个女儿(也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郧姬),按辈分来算应该是她儿子斗伯比的表妹。斗伯比从小在郧国宫廷中长大,由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屁孩儿长成了一个俊朗潇洒又博学多才的大小伙儿。

郧姬自小与表兄斗伯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到十五六岁,已是及笄待嫁,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十分仰慕表兄的才华,故而日久生情,对表兄斗伯比暗生情愫。斗伯比与表妹耳鬓厮磨已久,也喜欢上了这个靓丽的可人儿。两人心有灵犀,经常到郧国郊外的云梦泽去偷偷约会,互诉衷情。

一年春天,正是云梦泽最美的时候。每年的这个季节,郧国的青年男女们都纷纷来此踏青,登山、游水,更有甚者,一些妙龄少女趁着这个机会与自己心爱的男子寻欢逐爱。郧女和表兄也双双出游,卿卿我我之时,情难自禁,有了鱼水之欢,并且珠胎暗结。

郧姬没来得及告诉斗伯比自己怀孕的事,但是这个秘密一不小心被她的母亲发现了。这还得了?还没结婚就怀上孩子了,而且还是自己的表哥的孩子。郧姬的母亲十分恼恨,她本来就讨厌小姑子和那个光辉浪费粮食又不干活的小白脸外甥,早就想伺机将他们母子俩撵走了。如今这小兔崽子吃饱了没事儿干,居然勾引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让她怀上了野种,当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郧姬之母谎称女儿患了传染病,将郧姬单辟一室,又传令严禁斗伯比母子出入宫禁,还削减了斗氏母子的日常供奉。斗伯比哪能受得了这样侮辱?原本忍辱留在郧国是为了自己的表妹,可现在表妹也见不着了,留下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一气之下,收拾好行李就和他母亲回到了楚国,依靠他的兄长(楚国的国君)过活去了。

话分两头说,且说郧姬十月临盆,产下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这可是她与表哥爱情的结晶啊!郧姬视如珍宝。看着孩子澄澈的大眼睛,她就想起至爱的表兄斗伯比。郧姬心中暗想:“母亲将表兄赶走了,如今表哥身在楚国,天涯远隔,也不知是否有重逢的一天。”

从宫女口中得知此事的郧姬之母,为了掩盖女儿未婚生子的行迹,把心一横,趁着夜晚,女儿郧姬和外孙熟睡的时候,吩咐侍婢将孩子抱出宫外,扔到了云梦泽。

说来也巧,第二天,郧国君主带领着侍从驱车前往云梦泽打猎,远远看见一只白毛大虎蹲在前面不远处。郧国君主大骇,赶紧下令侍卫们放箭。百矢齐发,可令人惊讶的是箭镞全都从那大虎的身旁飞落,无一命中,那老虎镇定自若,一动不动。郧国君主感到十分诧异,举手示意停止攻击,又派胆大的侍卫走近些,瞧瞧有什么异常情况。侍卫察看后回报,说:“老虎正抱着一个婴儿在喂奶,见到人不害怕也不避开。”

郧君又惊又喜,说道:“这是神兽,万万不要惊动了它,更不可伤了它的性命。”于是,下令绕道而行。回宫后,将这件异事说给了夫人听。

郧夫人(郧姬之母)闻言,大觉怪异,心想:“难道是那小娃娃得上天庇佑,命不该绝?”于是,一五一十的将真相告知于丈夫,说道:“其实,那个婴儿是我丢弃的。”

郧国君顿时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绿了,他大吼道:“你这贱人,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背着我偷汉子,居然还老蚌怀珠,产下了那么一个野种来?好啊,你对得起我!”

郧夫人闻言,又急又气,说道:“夫君何出此言?那男婴是我们宝贝女儿和你那畜牲不如的外甥斗伯比所生,我为了保全宝贝女儿的名节,才不得已将那野种扔到荒郊野外去的。”

郧国君老脸一红,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尴尬的笑了笑,镇定下来,随后又喜不自胜的哈哈大笑,说道:“寡人听说上古姜嫄踩践巨人的足迹而生下儿子,丢弃到湖面冰层上,飞鸟用羽毛翅膀覆盖婴儿,使它身体暖和,不致冻死。姜嫄认为儿子有神灵保佑,又抱回抚养,取名叫弃。长大后官居后稷,成为周代祖先。既然这孩子有老虎哺乳的异事,将来必定是大贵之人。”郧夫人觉得丈夫说得很有道理,决定将丢弃的外孙抱回来由女儿抚养。郧姬失子而复得,喜极而泣。

第二年,郧君夫妇打听到斗伯比这个穷酸咸鱼翻身了,当上了楚国的大夫,他们觉得将女儿嫁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就把女儿送到了楚国和斗伯比成亲。斗伯比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对于以前的不快,他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做出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不认人的丑事,更没有嚷嚷着要去做亲子鉴定再接收。

斗伯比娶了她的表妹,又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大胖儿子,当真是喜出望外。他给儿子取名叫“谷于菟”(及冠后取字,子文)。啥意思呢?楚国方言,称乳为“谷”,虎为“于菟”,合起来意思就是“老虎喂过奶的孩子”。

斗伯比立郧姬为大妇,谷于菟为嫡子。谷于菟成年后博学多能,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策。公元前664年,楚成王平息叔叔兼令尹子元的叛乱,任命子文为令尹。子文走马上任后“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明清绝无可能重新上演。明代的闺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睱去自家的后花园散步游览都被父母斥为失礼,严加禁止,又哪来机会邂逅心仪的男子?真有色胆包天的男女偷食禁果产下婴儿,如果“奸夫”只有色心,没有色胆认帐,母婴就会被“正义”的乡民和族长点天灯、浸猪笼,《唤猪嗝嗝》里就有这一幕。退一万步,男家同意娶生子的女子,他们通奸所生的儿子因“出身不正”,也被剥夺继承权,不得立为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