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鹊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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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于大彪在阳历六月初的这个雨日独自开车来到了鹊兰的家门口,他的到来让鹊兰和她的父母亲都感到意外和不知所措,鹊兰妈坐在炕上就下令让鹊兰爸出去接应这位不速之客,鹊兰爸脸上显出了很为难的神色急忙从里屋迈出了外屋,鹊兰透过玻璃窗就看出了于大彪打着一把花色的雨伞独自打开了院门,鹊兰妈在炕上急忙给刚换好衣服的春碟系上了五个扣子后就盘着坐在炕头上,她急忙又把春碟拽在她的身边说:“这阴天下雨的他来到咱家的门口,他今天来的也是个时候,鹊兰你上西屋躲躲,你爸我们俩在堂屋里和他说说话,我今天看看他来到咱们家安的什么心。”

鹊兰从外屋一走一过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他独自走到自己住的西屋后就随关上了西屋的两扇门,她就听到了于大彪和父亲在外屋相互说着客气话的招呼声,她听到了那种熟悉的声音后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有些躁动。

她坐在地下的椅子上痴痴地看着窗外纷纷下落着的细小雨滴,细碎的雨滴声令她的心里有些躁动不安,她就拿起了核桃片往模具上粘起瓶子来,她思前想后认为自己还是有些能够容忍于大彪的所作所为,她就是隐隐的担心父母和春碟的心里容不下这位来自他乡的男人,他今日的意外到来让她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拿不准主意,屋里变的有些昏暗后鹊兰就知道天上的云彩要比天亮之前变得厚重了许多,她还听到了降落的雨滴要比天亮时密集了很多。

她就起身拉亮屋子里的电灯,她在灯光下做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活计后,他的父亲就推开了屋门进到了屋里,父亲展现出的微笑脸膛瞬间就缓解了她的紧张心绪,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对坐在炕沿边上默不作声的父亲说:“爸,于大彪今天来都说些啥?你听他的话语心里有啥想法和打算”

鹊兰爸面露微笑说:“他在那屋说出的话语很入耳,你妈听了后总不停的点头,你妈这次就没有不中听的话来呛他。”

鹊兰冷笑一声说:“爸,没想到他今天来我妈对他还很客气,给他这样的面子还真大。”

鹊兰爸说:“他总是提念你和春碟,他的话里露出来要和你在咱家安家的意思。”

鹊兰又问:“爸,春碟和他说话吗?她心里能接受这样的死爹吗?”

鹊兰爸说:“春碟现在都不拿好眼神看他,她都没有吃他带来的一些零食,春碟总之岁数有点小,等他长大了就懂事了。”

鹊兰听了父亲的话后就不在言语了,她就闷头做着手里的活计,鹊兰爸就压低了声音说:“你和他的事还是你来拿主意吧!我和你妈拦挡不了你,还是你们俩在一起把话说透亮些好,要不我这就把他叫过来你们两个人单独说会话?”

鹊兰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爸,不用这样做的,我这就跟你一起去堂屋,我通着你们的面和他说话,我说话有个得体不得体的,我妈你们俩还能在旁给我挑出毛病。”

鹊兰随着父亲迈进了堂屋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于大彪了,他今天换上了一身崭新而又新颖的咖啡色西服,他看到鹊兰来到屋里就把整个身子靠在了沙发上,他挺起胸膛抬着头看着鹊兰说:“鹊兰,我顶雨从镇上来看看你和春碟,特意和父母大人随意说说话。”

她听到了这番没有底气的话语后就躲避了他投过来的眼神说:“你这样的今天来到我家里坐着,我就要把话语和你说清楚,你进我家这五尺门里我们全家就不强行往出撵你,我要按我三姨经常说的话话来提醒你,你要真的知道我家不是开旅店的,不是你这样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鹊兰爸说:“你先坐在炕沿边上有话好好说,今天这个阴雨天日临到天黑时还长着,你们就把该要说的话好好说说。”

鹊兰坐在炕沿边上就看见春碟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她的眼睛半眯着像是有些睡意,鹊兰就对母亲说:“妈,春蝶昨晚上看电视看得太晚了吧?她在阴雨天里就有些犯困,她要是睡着了,我就把她抱到西屋的炕上去睡。”

鹊兰妈说:“她要睡就在这炕上睡吧,屋子里人多说话她也能睡实着。”

鹊兰就依了母亲的意愿没有惊动似睡非睡的春碟,她就坐在炕沿边上漫不经心打量起于大彪来,在白日里于大彪显露出的神色和气质和昨晚上有着很明显的不同,她从他显露出的脸庞和双手上都很细腻白净,她就知道他不在乡下田间地头劳做就把皮肤保养得很好,他的脸庞要比兰小小和哥哥的脸白净细腻很多,于大彪很自然地躲避了鹊兰审视他的眼光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说:“叔,刚才我把真心话都和你们说了,现在鹊兰又在场,我就要听她的安排和打算。”

鹊兰爸说:“你和鹊兰的事情还是你们俩商议为好,她妈和我都不能给你们俩做主。”

鹊兰说:“爸,他这样现在说上的每一句话都不怎么相信,我现在犯不上和他说过多的话语,我想说的就是让他不要影响咱家这种平常安稳的日子,他这一来把我的好心情全都搅乱了,我现在看见他都有些害怕。

坐在炕上的鹊兰妈撇着嘴说:“他也不是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咱们怕他什么?他说出的话咱们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当耳旁风,我就不信他在这个门里还能反了天?”

鹊兰说:“昨晚我在柳枝的厂子里就把话语和他挑明了,他这次真的要铁了心想和我一起照顾春碟和这个家的话,他就要学会做咱家的各种农活,他就要服咱们家乡的各种规矩,他就是咱们家顶立门户扛大梁的男人,就真的要成为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老爷们,他要是不服咱们家的水土就尽快离开这个家门。”

鹊兰说出这番简明扼要的话语后,她就看到于大彪低下高傲的头不再言语了,屋子里一时变得沉默寂静了很多,鹊兰就从炕沿上起身打算要去西屋里做活,她的父亲拦挡了她一把说:“你说的这几句话我听得都糊涂,你说走就走不显得冷淡人吗?”

她只是说:“爸,按我妈的话语,他这样的都不配做人,我现在就图个心静,不和他说过多的话语,他这次有厚着脸皮来到咱家,咱们往后就看看他怎么做人。”

于大彪说:“鹊兰,我有些话要通着你和老人的面说……”

她没有在意他的话语,他连眼光都没有往他的身上停留就甩身离开了堂屋。

鹊兰重新返回西屋后就看出了刚才自己做的活有些不合格,她只好重新返工又从开始做起,窗外的毛毛细雨依旧不间断地往下降落着,她聆听着这种细微的雨滴声情绪一时安稳了很多,他思前想后认为这次还是不能容忍于大彪,她不想再一次受到这个男人的一次情感伤害,她心里盼望着父母亲尽快把撵出这个家门,更盼望着于大彪早日离开柳洼镇,看不见这个男人的影子心里就安然些,她对和于大彪再重新生活一起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她的心里隐隐觉得和他生活在一起不踏实和不安稳……

正如鹊兰预料的那样父母并没有挽留于大彪吃午饭,他听到了父母往外送于大彪的话语后并没有去西屋,她只是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于大彪打着雨伞向院外走去的身影,鹊兰听到院外的发动机声响后,她才起身从西屋向东屋走去。

自从这个雨日于大彪很突然地来到鹊兰家里后,他这个人就成了鹊兰父母议论和闲聊的主要话题,他从父母相互的对话中多少领悟出了一些内容,她听出了父亲是赞成并接受于大彪和鹊兰再次成婚,父亲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春碟有了亲爹亲娘的照顾。鹊兰妈和她说出来了于大彪此次前来的一些意图,母亲说出的很有理由的话语经常响彻在她耳畔:“鹊兰,你这次不要在轻信他的话了,他这次来咱家的意图咱猜不透,他在外面有没有家业咱也不只道,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都两说着,咱们要把他过过筛子才能认清他是啥样的人”

鹊兰这天清晨是被自家鸡窝里的公鸡一声声啼叫声给叫唤醒的,他从炕上猛然坐起揉着双眼打量着窗外,她听不到窗外那种细雨声就知道外边的天色已经放晴了,她从窗外昏暗迷离的景色看出来此时就算是清晨时分,这才知道这场蒙蒙细雨整整下了两天三夜到了今日才算停止。

她为了缓解这两日郁闷的心情就想独自走出屋外散散心境,她穿戴齐整后就叠好了自己铺盖的行李,她收拾好了整个炕面后就下地穿上了拖鞋,她就在鞋架上找到一双在雨天里穿的水靴穿在了脚上,她穿上水靴后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里屋的门,她推开外屋门时抬头却看到了一片有着几颗星星的蓝莹莹的天空。

这个清晨清新而又湿漉漉的空气给她提了精神,她看到月台上浅浅的积水还快照着蓝天上没有隐去的几颗没有隐去的星星,她听到了大青骡子的嘶鸣声后就知道父亲还没有起炕,她就打算替父亲把大青骡子拴放在河边的草滩上去吃草。

她牵着大青骡子走出自家门口不远后天色才算大亮,她呼吸着清晨这种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后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周围田野上玉米好像是一下子长高了很多,脚下没脚脖的青草也挺立了起来不象雨前那样打焉和伸不直腰肢了,她脚下的草丛里很显眼的浅蓝色的马莲花盛开了,簇拥着那一朵朵马莲花的剑状的长长绿色叶片正向着周围扩展着,那些长势旺盛的叶子都覆盖和遮挡了地下的小草,这些在草地上间隔很远的马莲花开勾起了她的一种怀旧心理,她就很自然地联想到了自己和春蝶那么大年纪上的一些情景,她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母亲曾用这**莲花编织出了一种花帽子,她曾戴着这种花帽在小伙伴的面前显示了一番,母亲还教会了她用那种很有弹性和韧性的马莲叶子编织成了一种玩具,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用马莲的叶子能编出一些很特殊的玩具,她现在看到了这种叶子后就想把大青骡子安置在河边草滩上后就采集一些马莲花的花朵和叶片,她要打算给春蝶编一顶马莲花帽和一个玩具。她还清楚地记得马莲花盛开的季节正是山上松林里生长松蘑的季节,只要雨水充足松林里的松蘑用不了几天就会露出头来,进入秋季后肉蘑和榛蘑随后又在山上长出来了,她在夏季和秋季里就能烘干山野里生长预见来的各种各样的蘑菇了。

她手里牵着的大青骡子很强行的低下头来贪吃地下的青草,她用力强拽缰绳后大青骡子只是抖动身上的皮毛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向前走动着,她极目远眺就看到了昔日的那条小河的河面变宽了很多,有些她看着眼熟的鸟儿在小河边的柳树上飞来飞去,它们啘啭动听的鸣叫声给这个有些宁静的清晨增添了一些生机和热闹,小河对面的草滩上有位乡亲手拿鞭子正牧放着两头黑色的耕牛,在离她不远处还有一群白色的鹅儿嘴里叫唤着奔那条小河的方向行走着。

鹊兰把大青骡子安置在河滩上就就采些马莲花和叶片急忙往回返着,她面对村庄行走时就看到了村庄的上空正飘着一层炊烟所形成的雾霭,当她走到自家的门口时东方天际上的那轮红日还没有露出头来,她就看见刘婶在她家的猪圈旁站着,她的手里提着一只空桶头部正向猪圈里张望着,鹊兰在自家门口停下脚步就和她打招呼说:“婶,你这么早就吃过早饭了吧?现在你又喂上圈里的肥猪了。”

刘婶急忙掉转头回答说:“鹊兰,我清早总是把圈里的猪喂饱后再吃饭。你是从柳洼镇返回来的吧?”

鹊兰说:“婶,我今天早起就是替我爸往出拴骡子的,连着两天雨把我闷在屋里有些憋闷,我就牵着骡子去河滩上散散心。”

刘婶说:“连着这两天关门雨都把我关在了屋里,我都没有出屋上你家里去串门,我听你叔说春蝶她爸前天开车上你们家来了,你叔说春蝶她爸就住在镇上。”

鹊兰的嘴里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年没想到他会来到我家门口,他这样的是无缘无故来我家添乱的。”

刘婶说:“鹊兰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他要是愿意进你们家的门里,你就把他留下吧,这总算是成全了一家人。”

鹊兰说:“这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现在就是求他开着他的车按着原路返回。”

雨过天睛后鹊兰就不能总在家里做活了,她打算去镇里自己开设的小厂看看,如果是按她所想的那样山上松林里真正地长出了松蘑,她就要把自己准备的那两台烘干机准备好,她还要掌握烘干后的松蘑行情,这样她在写收购湿蘑菇广告时才能够确定一个比较合理的价钱,鹊兰在今早和父母吃过早饭后就说了自己要按村庄看看有没有捡拾蘑菇的乡亲,鹊兰妈就极力阻止她说:“鹊兰,我大清早听你刘婶说镇上的戏台口还要接着唱下去,你刘婶和刘叔在年轻时都是大戏谜,他们俩人说什么都要去戏台底下听大戏,今天正赶上他们家的二子放假,他们全家人都要去看大戏,我和你爸也要把家里的事安顿好,我们俩就领着春蝶一起去戏台底下听戏。”

鹊兰就对母亲说:“妈,等刘婶咱们俩家都把家里收拾利落后,我用车把刘婶一家和咱们一家人都拉到戏台底下,你们在戏台底下看大戏,我再骑着摩托车去几个乡村看看。”

鹊兰妈说:“鹊兰你年轻轻的也上来糊涂了,你在戏台底下什么事还打听不出来?哪座山上和哪片林子长出蘑菇来,前去看大戏的人都会和你说出来,你骑车耗油的往乡村跑也犯的上?你趁着今天的大睛天在戏台底下听一出梆子戏有多好?”

鹊兰认为母亲说的有理就说:“妈,我听你的就不去乡下打听蘑菇的行情了,戏台上唱的那种大戏我这样的是一点都听不下去,我在戏台底下问一下山上出没出蘑菇就行了,你和我爸领着春蝶在戏台底下看大戏,我去柳枝的厂子里帮她去做活。”

鹊兰妈撇着嘴说:“嗯,咱家一年下来才能听到几回大戏啊!我看顶数今年这场大戏唱的出彩,这么好的大戏你都不爱看?我都不知道你爱凑什么样的热闹。”

鹊兰骑着三轮摩托车拉着两家人往柳洼镇的方向行驶着,她把车开到那条主线公路上时,她就很惊喜地看到了公路上的人流和车流比往日增多了,她还看到了村里有些很熟悉的乡亲正顺着公路往柳洼镇前行着,有些男人骑着摩托带着孩子和老婆奔柳洼镇的戏台口而去的,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领着孩子迈步迟缓的在公路上的人行路向前行走着的,还有一些农用车和小面包车拉着一些乡亲在鹊兰的身前身后行驶着,天空上的那轮太阳把温暧的光线洒照了下来,暧洋洋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令她的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她在前边骑着摩托车时还隐隐地听到了母亲和刘婶在摩托车箱里相互说着的话语,她还听出来了她们俩人说出来的话语是和于大彪有些关连,当她想到于大彪时心里就增添了一种愁闷和不快,鹊兰为了不受于大彪的手机打扰就把原来的那个手机卡给换掉了,她那晚还特意告诉柳枝和赵花花不要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说给于大彪,自从大前天于大彪从鹊兰家门口开车离去后,鹊兰现在不知道他是还住在柳洼镇的旅店里还是返回了他的家乡,她暗想今天自己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要打听一下于大彪的去向,鹊兰要认为于大彪要是还没有离开柳洼镇,她就要去柳枝处听听她的意见和出的主意……

鹊兰把摩托车骑到了柳洼镇的戏台底下时,她的父母和刘婶他们就下了摩托车,鹊兰看见刘婶他们家的二子正用手牵着春蝶的手在地下行走着,春蝶用她的小手指点着戏台底下的人群嘴里还说着话语,鹊兰顺着她的手指就看出了今天来戏台底下听戏的乡亲要比头一天开大戏时还多出了很多,她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乡亲聚到一起来的热热闹闹的大场面,她猜想来了这么多的乡亲来看戏大多和地里的活计不太多有些关系,在每一年的夏季里庄稼人只有在阴历六七月还算清闲些,她还猜想出在家乡里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人在异地他乡打工的话,要来这个戏台底下凑热闹的乡亲会更多,戏台口上的腥红色的帏幕并没有打开,此时戏台底下的最大音乐就是在戏台口两边的两个扩音器里发出的是一种温柔缠绵的通俗歌曲声,这种声音虽说震耳目但有一种很强烈的感召力,鹊兰妈和刘婶说几句话后就和鹊兰说出了要给春蝶去添一身新衣服的打算,刘婶就用手指着离戏台底下很远处的很长一溜的服装摊位对鹊兰妈说:“嫂子,咱们领着春蝶就去那边的服装摊上去转转,你们给春蝶挑选一身衣服,我要给我们家的二子买一双结实的鞋,他这个年纪总是跑跑颠颠的不住脚,他在这个夏季就要穿破几双鞋,你们看着有样式好又耐热穿的鞋就帮我挑一双,我就让他在后天上学时穿上新鞋。”

鹊兰妈上前拉着春蝶的手脸露微笑地看着刘婶说:“看来今天这个戏台底下要比赶大集还热闹,这个戏台底下往出买的货物还很齐全,咱们现在趁大戏没有开台就去那边的摊位转一转,说什么咱们都不能耽误开台听大戏。”

鹊兰跟着刘婶刘叔和父母他们的身后就往那些服装摊位跟前走动着,她就看出了今天这些服装和鞋帽的摊位真的要比柳洼镇的大集上多出了很多,用于拉货的各种样式的货车有很多都是外地货车,这些外地货车总是跟着这台戏台口走的流动货车,戏台口底下的有些货物总是要比集上的和镇上商店里的货物齐全和便宜。很多商家选择在戏台底下经商就是看中了戏台底下听戏的人和凑热闹的人流量大,这些商家的货物往出销的快就有了盈利,她看到那些服装摊布匹摊和日用百货摊的摊位都摆的很长远,这些平平常常的货摊她不感到有一点新奇和新意,她的眼球被一辆箱式货车周围的那些人群给吸引住了,这辆箱式货车停在离戏台口很远处的一块有着草木和鲜花的空闲地上,她还看出那些人正围看着一头小白牛和一匹小白马,鹊兰爸打着眼罩看着那辆箱式货车周围的人流说:“你们看还有人把牛犊和马驹子牵到戏台口底下显摆来,这还没有长大的牲口能值多少钱?”

刘婶说:“大哥,我看出那么多人围观不象是看往出买牛和马的,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身上长毛耷拉地下的白牛犊,是白牛犊怎么头上还长着犄角?它的两个弯弯犄角上还还挂着红色套圈,它的身上还披挂着一个鞍子,从这牛的形体上就看出了它是一个能椅着的特殊牛肉,也是啊!那匹小马身上还挂着马鞍子,它们准是能让小孩骑着的小马和小牛吧?”

刘婶家的二子很兴奋地说:“它们长的是漂亮,咱们就到近前去看看它们。”

鹊兰爸说:“那白牛犊子的脸那么长看着就象一头丑牛,咱们没有闲工夫去跟前瞅它,咱们还是先买鞋和衣服去。”

鹊兰看到有一位和春蝶年龄大小的小女孩穿着一身蒙古族的服装,她的头上正戴着一顶深红色的蒙古族的帽子,她独自牵着马的缰绳并骑在了那匹小白马的马鞍上,她在马背上摆出了很漂亮引人的动作,在她的前边不远处还有一位穿着奇异服装的男人正用相机给她照相,鹊兰就显得很奇异地大声说:“妈,那是用真牛和真马给小孩照相的,咱们一会让春蝶骑着白牛肉和白马照一张相吧?”

鹊兰妈说:“咱就是给她照相也去镇上照相馆里,也不让她在露天地里骑牛肉骑马照相,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戏台底下照相说什么都不上个讲究。”

鹊兰听了母亲的话后就暂时放弃了给春蝶照相的想法说:“妈,咱们就先去那些摊位看看,咱们相中啥就先买些啥,你们要是不方便在看戏时拿着的话,就把你们卖的东西放在我的车上,我今天不看戏晚上再给你们捎回去。”

刘叔对刘婶说:“趁着鹊兰有车方便,咱们趁早卖些有用的物品让她捎回去。”

鹊兰跟着父母亲他们的身后正往那些服装的摊位上行走时,二子就要奔那辆箱式货车跟前去看热闹被刘婶用手拉了过来,鹊兰妈就抱起春蝶说:“你要是想照相,我也给你添一身新衣服,我等这半天戏唱下来,到晌午时让你妈领你到镇上照相馆里去照。”

鹊兰和母亲在一个服装摊上精挑细选了一身新衣服和一双新鞋,鹊兰妈还把春蝶早上穿用的旧衣服装在一个大塑料袋交到鹊兰手里让她提拿着,春蝶穿上新衣服后脸上露出了欢笑还在地下蹦了两个高,刘婶和刘叔还给二子挑选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和一条牛仔裤,刘婶还和鹊兰说出了在这个戏台口下暂时先不往回卖一些生活必用品,她和鹊兰说出了等到下午的那场戏散场后再来各摊点上转一转,她如果遇到合适和便宜的货物就要卖些用鹊兰的车给捎回到家里,鹊兰随着父母和刘婶他们还想在各个商品摊位上看看时,戏台口上两边的扩音器里就传来了锣鼓家什的响声,鹊兰妈就急忙催促刘婶往戏台底下返,此时鹊兰的眼光就落在一位中年妇女手里拿着的相片上,她的眼神就被照片上所展现出的人物和场景所吸引,这位中年妇女手里拿着的这张照片的尺寸要有十多寸,照片上所显示的人物就是跟在这位中年妇女身边的一位四五岁的小姑娘,照片上的这位小姑娘身上穿着很鲜艳的少数民族的服装,她正骑在那头白牛的身上脸面上显露出很开心的笑容,她的身体还摆出了一个很优美的造型,这头白牛的周围还有一些青草和花朵的陪衬,鹊兰的嘴里不仅发出了一种赞叹说:“姨,这张照片做出来的真好看,相片上还压上了一层防水的塑料膜,你做出这样的一张相片要花多少钱?”

中年妇女就把手里的相片递到了鹊兰的手上说:“你看做出的这张相片才花十块钱,你给你领着的孩子做一张吧!”

鹊兰妈和刘婶都伸过头来看着鹊兰手里拿着的这张相片,刘婶就说:“咱们远远地看着那头白牛是不怎么起眼,现在看着这头牛还很上相,我从来就没有看到咱们家乡会有这种牛,也是啊!这头白牛的个头和毛色和咱们家养着的白山羊一般大小,也是啊!它要是不长出两个弯弯犄角就和山羊是一样的啊!我看出这头牛准是一头杂种吧?”

中年妇女一时沉下脸来用话语呛刘婶说:“你老要是不知道的话,你就不要乱说话,咱家乡的很多人都知道它是一种神牛,这头神牛的生长地就在西藏,谁骑上它照相就会带来福气和运气。”

二子听了中年妇女的这番话后就用很大的嗓门说:“妈,我想骑着神牛照相,我兜里还有十多块零花钱,我不用你给我拿钱,我自己要掏钱照一张相片。”

春蝶惦起脚尖用她的小手从鹊兰的手里抢过相片说:“妈,我看……”

当鹊兰从春蝶的手里抢回照片递到中年妇女的手里时,春蝶就在地下蹦着脚说:“妈,我要相片,我要……”

刘叔说:“现在趁着大戏没有开场,咱们就领着这俩个孩子给他们照张相。”

鹊兰领着欢欢喜喜的春蝶随着母亲和刘婶他们几个人就走到了小白牛肉和小白马的近前,鹊兰看出有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正骑着那匹白色的小马身上,这位很秀气男孩上身穿着一件有着方格图案的半截袖的衣衫,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短裤,他抬头挺胸满脸显出了淘气的神情正在看着离他不远的那位手端相机的那位中年摄影师傅,那位中年摄影师穿戴的是少数民族的服装和鞋帽,他的嘴里发出了一种声音后随后就按动了手里相机的快门,骑在那匹小白马身上的小男孩知道上了镜头后就翻身从马背上下来了,鹊兰这才很仔细地端祥起站在草地上的那匹白色小马,她这才看出了这匹白色的小马的身高是一米左右,它的体长和身高很成比例,拴在它头部的笼头和缰绳都很精致和特别,挂在它脑门上的红绸和它身上配制的马鞍令鹊兰联想起电视剧里古人的骑着的那些俊马良驹,她身边的刘叔说:“这个小白马驹子身上还能支住一个人的,它怎么这么老实的还能让人骑?”

旁边有一位很年轻的小伙子在旁给刘叔纠正说:“爷们您老说错了,它是一匹有着二十多年的老马,它算是马匹里的一个很特殊的马种,我听刚才有人说出了它就是德保矮马,它的生长地就在广西。”

刘叔不仅反问他说:“照你这么说那个白牛犊还算是老牛吧?”

小伙子笑着回答刘叔说:“它是一头被人驯服好的白牦牛,我听它的主人说它是一头成年白牦牛,这种白牦牛生长在甘肃和西藏一带的高寒山区,它在它们的产地都能吃到冬虫夏草,现在它却成为一头用于照相的道具了。”

鹊兰妈撇着嘴大笑起来说:“它还算是一头神牛?那马也算是神马?我说什么也要让春蝶骑着神马照张相,春蝶的属性正和牛犯向,今个我说什么都不能让春蝶骑在白牛身上照相。”

鹊兰的心里本打算让春蝶骑在那头白牛的身上照张相的,她听到了母亲的话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春蝶听到鹊兰妈说出这番话后就急忙往鹊兰的身后躲着说:“姥,我害怕。”

鹊兰用手拽着春蝶的手说:“你这样的上不了大摊,你说是要照相你姥就把你给领来了,你到了这样让人骑着的矮马跟前又不敢骑了,刚才那位比你年龄小的女孩都敢骑着照相,你要不愿照相,一会你就看着你小叔怎么骑马照相。”

刘婶就转过脸来对鹊兰说:“鹊兰,春蝶要是不敢骑马照相,就让她骑着马缰绳照张相,在她这个年龄上你要多给她留些相片。我现在就因为相片上的事落了槐树的埋怨,他前些年总是埋怨我在他小时候没给留照片,他成年后就连小时候的一张相片都看不到,你想在过去照相哪有现在这么方便?也是啊!照一张两三寸的黑白相片还要等几天。”

鹊兰说:“婶,春蝶这几年照相真的是很少,我记得前年有一次我领着她在照相馆里照些相片,我看着她长的丑,我就不愿意总给她照相片,我用手机给她照相的时候都很少。今天我就借着照相让她练练怛子,她这样的越是不敢骑马我就偏让她骑着马照张相。”

鹊兰看到围观照相的人仿佛要比戏台底下还热闹,有很多看热闹的乡亲都在旁看着那些大人和孩子骑着矮马和白牦牛照相的,她还在旁看出来了那辆箱式货车里安装的是电脑和做相片的机器,给电脑和做相片机器提供电源的就是车上安装的一台嗡嗡做响的发电机。照相师傅正不停地用相机给顾客拍照,牵着矮马和白牦牛的人员正给顾客换着各种特殊服装,照相师傅不停地把相机拿到了箱式车篷里,他的手里又拿着做好的一张张相片发放到顾客的手里,围观的人看着做好的相片嘴里不停地发出了赞叹声,鹊兰却看不到车箱里是那位师傅把相片做出来的,她在围观照相的人群里寻找有没有熟悉的人时,她很突然地看到了一位她不想看见的熟人,她的心情一时就有些慌乱的有些不能自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