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傲一双如鹰的戾眼紧紧将她盯着,眸里火焰在蹿升,吓得万水惶恐想逃。
“朕才离开一会儿,你便如此不乖!你说,为师该怎么罚你,嗯?”
万水得瑟得厉害,眼睛更是不敢与暴君对视。萧傲见她如此模样,心底一叹,罢了,谁让他堂堂九五之尊,载在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小狐狸身上,日后将她看紧了便是!
当即大掌下移,一巴掌拍在万水的娇臀上,方道:“日后安分着些,若不然,为师定会将你关起来,让你除了为师谁也见不到!”
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他早有此想法,可不得不顾忌她的感受。这丫头玩性大,爱闹,若当真将她关起来,定会将她逼疯了。
萧傲都如此让步了,万水哪还敢摇头,当即讨好的向师傅蹭去,轻声道:“师傅,日后,当真见不到先生了么?”
萧傲刚缓下的脸色又黑了起来,一把将这柔若无骨的小身子提至身边,大力摇着她,道:“莫在朕面前提别的男人!你当真不肯把心往为师身上放么?”
如此用力,几乎歇斯底里,大抵是愤懑着想将她摇醒。可这么一来直将丫头摇得晕头转向,连连求饶道:“师傅、师傅,别这样,别……放开,放开!”
铁了心要她记住这回教训,愣是折磨了好一阵才松手。
男人一松手,万水便晕乎乎的直直栽进萧傲怀中,一阵一阵强烈的眩晕直抵脑门,晕得丫头想死的心都有了。
萧傲搂着她娇软的身子,往金銮帐中走。只是他一走动,万水便昏得厉害,紧紧抓住他的明黄锦袍,小脸皱成了一堆。
躺了好一会儿,那眩晕感才退去,心底是委屈又气愤。竟然这么折磨她,先生一定不会如此,几乎更加坚定了要走的决心。倒是有些赌气似的,想着等她走了后,看他怎么办!
良久将自己的细嫩的手腕递至萧傲面前,道:“师傅,你给把把脉!”
萧傲眸光闪烁,想着这丫头竟然会恃宠而骄了,如此便是要寻机向他耍赖一回。好,且依了她。依言将宽大的掌握在她的脉搏处,盯着她,戏谑道:“怎的,还不服气了?”
万水静静的过了一会儿,见他号完便问:“师傅,我可有何不对?”
萧傲盯着她,不明这丫头在弄何玄虚,道:“仅是身子弱了些,并无不对,为师为你多开些补身子的药,把你这小身子补起来。”
“哦,这样哦!”
万水嘴上如此答着,心下却已断定,那化功散定是师傅与她吃的。如此一来,即便吃再多的补药,也补不回她苦苦练就的功力。
心底竟是闷堵得慌,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得师傅信任,竟与她吃化功散,是要让她变成他的禁脔么?
萧傲拍着她的身子,轻轻哄着她入睡。晚宴尚未结束,他自是还要折回宴上。也没有与她解释三日后迎娶她之事,在他看来,这回,即便是她千百个不甘愿,也不由得她了!
三日后,子樱新帝娶妃盛典,举国一片欢腾,高歌皇帝圣明、娘娘千岁,隆重的喜气笼罩在整个子樱国土的上空。如此胜况,自是百年难得一现。
寝宫里,万水端坐于铜镜前,熠熠夺目的彩凤大红嫁衣,金丝滚边宫靴,镶金嵌玉束腰,再是娇艳的脂粉一一饰面,最后顶上那重不堪言的明珠凤冠。
萧傲亲自将万水打理好,拉着她细细将她盯着。澎湃的心潮激荡着,今日,她就要嫁他为妻!这一日,他是期盼了如此久!
上了妆的万水越发美艳惊人,眉眼如黛、妙目含春,妖娆与新嫁娘的娇羞融为一体,几乎将这个霸气的男人醉死。小嘴儿嫣红如啼血杜鹃,那唇瓣的诱人芬芳直待人去采摘。
萧傲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大掌忍不住一把紧扣她的腰身,急急带进胸膛,一低头便准确的啄上这娇艳欲滴的小嘴儿,急不可耐的深深吻了起来。
这个男人一向是强势的,如此娇媚诱人,他怎生容易放过?哪管一屋子的宫婢、奴才,便是随着那攀升的欲望越发急切的掠夺起来。
如此强悍霸道的气势,直愣得万水又羞又气。满屋子的人盯着呢,这个男人还让不让她活了?奋力推攘,这个男人终于将她放过。这刚穿红嫁衣就这么被这个男人死拉硬拽给弄乱了,万水红着俏脸儿瞪着萧傲。
萧傲却朗声大笑了起来,似乎如此将她欺负,是他极享受的事。当即又捉住她的小身子往怀里拉,极温柔的整理着她的衫子,暖声道:“水儿,今日起,你便是我尹宫傲的妻!你要记住,你这一生一世,不,永生永世都只是我尹宫傲一个人的!”
“师傅!”
萧傲再次埋头啃住她的小嘴儿,好一阵方才将她饶过,随后抱起她往朝殿走。他不会将她累着,只需她跟着他在天下人面前站一站便好。他仅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
晚宴之时,萧傲将她送回,却在离开之时点了她的穴。万水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慌道:“师傅,你作何如此?”
萧傲俯身细细吻着她,轻声道:“水儿,莫要怪为师,为师很快就回来,委屈你了!”
见萧傲就要离去,万水急急道:“师傅,你当真如此不信万水?”
萧傲转身深深凝视她,良久方道:“水儿,我信你!可,我更害怕失去你!”
话落便转身离开,这个女人,他要了。无论她愿意,或是不愿意,他都要了!他不能没有她,更离不开她,一天也不行!他绑着她,即便她怨也好,恨也罢,总之,他不会放手!
萧傲当真不因该将万水点了穴,让她动不了。只因萧傲前脚一离开,后方便有大胆宫婢闪进帘幕之后。
那宫婢直往万水走去,眼里尽是无情和恨意。手一挥,盖住那张小脸的红盖头便随之落地。笑得有些狰狞,道:“孟万水,没想到你当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今日我便替师傅毁了你的容貌,看你日后还怎么迷惑男人!”
万水一惊,心底是叫苦不迭,大声叹道:师傅啊,这回你可当真将我害了!
面上却豪不强装镇定,这婢子她在万花谷见过一两回,是药仙儿身边的飞燕。只是不知,她怎的混进了皇宫。当即道:“你想做什么?”
‘嗖’地一声,飞燕抽出短刀,向万水移近,面色笑得极和善,道:“尊贵的娘娘,奴婢奉师傅之命来毁你容貌!”
说着,那锋利的刀子便停在万水白嫩的脸上,来回移动,冰凉的温度让她禁不住一震寒。万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这一生唯一值得骄傲的就这张脸了,若当真在上面留了几道疤。老天,还不如让她死了得了!
不说话,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大气都不敢出。飞燕轻声笑起来,极惋惜道:“当真是可惜了,如此标致的小脸儿,怕是难找第二张了。若是皇帝陛下回来见你已经丑陋不堪,你说,陛下还会要你么?”
话落便脸色瞬间狰狞,提刀便向万水刺去。惊得丫头大叫:“啊……”
那厢晚宴之上,酒酣淋漓、欢腾一片。无疑萧傲今夜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前来举杯祝酒的国君、使臣一一来者不拒。竟在尽兴之时,说了不少有血性的豪壮之语,当即引得天下人纷纷敬仰。
夜色已浓,萧傲起身离席,毫不掩饰他的急切之心。如此真性情,又引得天下豪杰的赞赏。萧傲本是前九霄山掌门,自身具有威严。如今又贵为一国之君,其英雄之气依然不减,自是受得人人敬重。
萧傲满脸腻满笑意,一步一步走进帘幕之后。竟有些脚步虚浮,今夜,他就会真正得到她,今夜,他爱的女人就要成为他的。
是兴奋太过、还是有些醉酒?竟有些站立不稳,直直望着那个端坐在金銮床榻上的新嫁娘。呼吸越发的急促,抨击跳动的心就要破膛而出。
“水儿,水儿……”
一声声沙哑的轻唤,等不及了,箭步而去。一把扯去她的红盖头,大掌婆娑着她这娇美的小脸。竟是痴痴的低笑起来,如痴癫般轻声底喃道:“水儿,我的水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了!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
急切的、激动的、兴奋的,等不及了!尽是连她的穴都没解开,大掌一抬,奢华的大红嫁衣便尽数散落而下。颤抖的手,一件一件剥去那华丽的衫子。直到,哧裸的少女身子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尽管萧傲有些不稳,可精明的男人还没醉得糊涂。
眼下一扫,当即急怒攻心,怒火上窜,大掌一挥,那哧裸的少女便被掌力一带,滚到在地。单薄的女子哪里能承受得住萧傲的掌力,当即口吐鲜血。眼神恐惧至极,眼前不是一国之君,是确确实实的地狱魔鬼。
片刻间,这个狂喜的男人变得暴戾至极,掌力一扫,隔空解开地上女子的穴,厉吼:“她在哪!”
女子顾不得没有避体的衣物,慌忙跪地求饶:“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尽管那张惊慌的小脸与万水一模一样,可身子却相差甚远。她的身子他比她自己还清楚,这假扮之人又岂能将他瞒过?
“你是谁!”
女子身体颤抖不已,颤抖得过分的手匆忙撕下脸上的人皮,求饶道:“奴婢飞燕,是、是师傅遣奴婢进宫伺候皇上。却、却被娘娘抓来假扮与她,奴婢罪该万死,请陛下饶命!”
萧傲一听,当即寒气更加凛然,怒喝:“此物留世作何!”
话落便一掌结果了飞燕的性命,随即便往寝宫外走。那话真假一听便知,岂可糊弄得了这个睿利得过分的男人!
当即便调动皇宫禁卫军、带刀侍卫及大批御林军将皇宫严加搜寻,更在皇城里外出动各部兵马搜索。城门更是张贴告示,一律只进不出!
即刻皇宫内、皇城里外大肆搜寻了起来,让那刚安静的浮华之夜顿时间又闹腾起来,直弄得整个帝都子民人心惶惶。城内御林军一队又一队的搜查,百姓早已唏嘘不已,大气都不敢出。这本是大喜的日子,怎的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自是谁也不敢将皇贵妃出逃的事实说出口,新帝对皇贵妃的宠爱,子樱子民谁不清楚。如今竟在这大婚之夜,逃了去,可想而知,新帝会如何的盛怒!
那帝都之外的孟家山庄更是突然间被重兵重重包围,无论小姐、奴才,只可进不可出!如此大的动静,值把那只想安生活日子的孟老爷气得翻白眼,大拍桌子,怒道:“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这个孽障,叫老夫如何面对孟家的列祖列宗!”
即便萧傲手下的御林军能力在强,也没将万水找到。惊天动地的将皇城里外翻了几番,依然一夜无果。那高高坐在宝殿之上的暴君当即震碎了雕龙案几,满眼的血丝挡不住那盛怒火焰,一声怒吼:孟万水,就是天涯海角,朕也要将你绑回来!
大跨步往大殿之外走,萧傲亲自带兵直往仓衡追去。毫无疑问,有胆子带走他的女人的人,除了箫云,没有别人!
想要跟他耍把戏,定会搅得他仓衡国民不聊生!
可恨的女人,当真敢逃跑。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宠着她,爱着她,她还不满足!眸中射出嗜血寒光,沉声低吼:水儿,这一回朕定要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再逃!
皇城中士兵处处皆是,却已是落后了箫云等人一步。
昨夜在紧急关头救下万水时,即刻便已出了皇城,离开了帝都。此一时,丫头正窝在箫云怀里睡得舒畅,哪里还管身后的暴君会如何暴跳如雷?
丫头迷糊着拱了拱身子,马车里确实不那么舒服,加之马车在疾驰,自是颠簸得厉害。不多久,万水便醒来。抬眼一见先生,稍愣片刻,才想起昨晚的惊险。随即又笑开了,伸出双臂勾住箫云的脖颈,道:“先生,我们可离开了帝都?”
箫云垂眼看她,笑得温和,道:“已经离开,丫头,远去仓衡,路途劳累,要委屈你一些时日了。”
万水摇摇头,道:“何先生一起,万水不委屈。先生,你可知我逃出九霄山,打定了主意便要去仓衡。哪知在岭南遇上秦宴师兄,说了一番好生吓人的话来,愣让我改变了主意,才答应回孟家山庄的。”
想起这丫头上次私自离山,可当真将他吓坏了,当即便道:“丫头,日后你想怎么玩、怎么闹腾,先生都由着你。但莫要想着离开先生,不然,先生便取了你的小命,然后先生再随着你一起离去!”
万水本是听得暖心,可后面的就笑不出来了,见先生认真的表情,呐呐道:“不、不用这样吧!”
“切莫当先生在与你说笑,你跟了先生,便是先生的人。好生在先生身边,先生定会将你宠着,爱着。只要你在先生身边,先生便由着你做任何事!”箫云再次严肃道。
万水见他眸中的深情与认真,当即点头应道:“先生待万水好,万水绝不离开先生!”
箫云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头发,现在他们皆以易了容,自是看不到她的表情,可那双晶亮的眸子倒是将她真实的情绪显露了出来。箫云放心的浅笑,随即道:“到了仓衡,先生大抵会忙上一些时日,不过,不会太久。丫头要答应先生,要乖乖的自己玩儿,闷了就找清菱丫头陪你说说话。等先生将堆积的朝政处理了,便日日伴你左右,嗯?”
“哦,好!哈?先生,你刚说的是清菱丫头吗?她当真在仓衡?”
“是!”
“你没哄我开心!”万水仍然不相信。
箫云轻点她的鼻尖,道:“我想着你大多时候闷了,得有个与你好的丫头说话,便派人去七秀先将她接了来!”
万水猛地撑起身子贴紧箫云,‘咯咯’娇笑,道:“先生,你最好了!”
到午时箫云万水极侍卫五名侍卫吃了些干粮便又匆匆赶路,可不得不说萧傲是厉害的。竟在短短一日,便追上了他们。前面赶车的朱琰低声道:“爷,有追兵!”
万水一惊,只听箫云沉稳道:“继续走!”
朱琰应声答道,沉着的继续驾着马车,其余四人,两人一侧护着马车,皆神色淡定,想都是经过特训的高手。
那追来之人竟是红鬽,身后跟了一小队人马,不足百人。这定是前方探路的小路,若是硬打,几大高手定也是能全全拿下。只是如此,定然会惊了身后不远的大队人马。
红鬽等人身骑良驹,疾驰而过。片刻不到,又折了回来,细细打量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