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从游戏开始的登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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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诗会(上)

在林如渊刚刚离去不久,堂后忽然转出两个人来,正是夏玉松和夏景和。

夏景和一声冷哼,“这姓林的,一向心眼儿不大,这次在小树这里碰了个冷屁股,只怕是要恨上我夏家了。”

“若是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夏承乾一声叹息,看了眼夏玉树,摇了摇头。

夏玉树有点不乐意了,你这摇头是几个意思。夏玉松沉声说道,“林相势力虽大,但是最多也就是暗暗压制我们罢了,毕竟我们不曾有违国法。”

“四弟说了,这个什么精英是修道人才用的,”夏玉柏不解,“他贵为左相,什么宝贝没见过,为何对这东西这么执着?”

“他可不是为自己求的,是想着先取到手,再去拍人的马屁罢了。”夏景和说道,“凡是能和长生沾上关系的东西,可不就是他搜罗得最勤?”

拍马屁?他身为丞相,还需要拍谁的马匹?这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明,想想历史书上的那些求药求仙的帝王,夏玉树心底一叹。若是真是如此,只怕这件事才刚刚开了个头,若是完全拒绝下来,只怕玉京城大半的人都要认为夏家扫了他们的面子了。

夏景和和夏承乾、夏玉松显然想到了这一点,面上一片愁苦。

“要不,用那个东明子演一场戏?”夏玉树想到个主意。

“没用的,那些老狐狸可没那么蠢。”夏景和摇摇头,“便只能抵死不认了。”

夏玉树开始了自己的练功生涯,每天天不亮,便进入国师府,修炼小混元功,然后出来泡药浴,再接着进去看上一个上午的书,下午则是自己支配的时间。趁着有空,他吩咐人在自己的屋里设了香案,用来祭拜夏宁,用香火温养对方。

一连半个月,都是如此作息。这期间,登门的人络绎不绝,从六部官员,到和夏景和有着老交情的老将,再到和夏夫人说得上话的女眷,夏府很是热闹。只是,这些人统统无功而返。

慢慢地,访客渐渐少了,但是夏家遭的贼却多了起来,而是次次直奔夏玉树的听涛阁。来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夏玉树烦不胜烦,干脆搬出听涛阁,设下陷阱,一夜之间抓了近十人,全部只留一件单衣,挂在夏府的院墙上,之后的贼果然就少了许多。

这一日,温度几人登门拜访,邀请夏玉树去参加屏南郡王举办的诗会。夏玉树问过诗会是晚上开始,想想这段日子枯燥的练功,出去逛逛也好。

正好,夏夫人过来,叫夏玉树把玲珑也带去,说是这丫头天天闷在家里,也不怕闷出病来,夏玉树自然满口答应。

玲珑乃是夏夫人母家妹妹的女儿,据说其母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她父亲在短短三个月之后就另娶了一房,说来也是巧,正是之前来过的左相林如渊的二女儿。

这位林家小姐自幼娇惯,哪里忍得下前妇的儿女在自己面前蹦跶,因此日日吵闹。玲珑的父亲开始还替自己的女儿说话,但是慢慢地也就不闻不问了。果然是“有了后娘就一定会有后爹。”

夏夫人家人丁倒算兴旺,就是她三兄妹同出一房,大兄从军战死在北疆,剩下两姐妹,自然互相照顾。眼看妹妹唯一的孩子受委屈,爹不疼,后娘不爱的,哪里忍得住。当即跑去大闹了一场,将玲珑接了回来,养在自己的身边。夏家兄弟几个,把玲珑当亲妹妹一样疼爱。只是这孩子从小就心思敏感,显得十分懂事,总是安安静静的,很少跟人来往,也就同样年纪的夏玉树,能多说些话。

玲珑一身白色衣裙,姿容清丽出尘,看见她的人会赞叹,难怪赵显会当众示爱。

夏玉树带着两个小厮,一步跨出了夏府的大门。

一道道视线利剑般射来,一种空前的压力定住了夏玉树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他右脚抬起,就要迈下台阶,但是这种压力传来,却使得他一动都不敢动。这就像是赤身露体地站在荆棘丛中,有种稍微动弹,就会受到伤害的感觉。

“表哥,怎么了?”玲珑轻轻地碰了一下夏玉树抬起的手臂,那种如芒在背的视线,以及潮水般的压力,顷刻退去。夏玉树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没事,就是天气太热了,我回去换身衣服。”

听涛阁内,换罢衣服过后,在卧室靠墙的一处香案上,夏玉树对着香案上的一面玉牌一礼,将之拿起,和那面来往国师府的玉牌一起挂在腰间。

再次出发,坐在马车上,夏玉树看见玲珑一脸紧张,说了声,“别怕,我在。”

这话很有效果,玲珑显然还记得,当初小金王赵显纠缠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位表哥站出来,二话不说就跟赵显干了起来。为此,甚至搅了国宴,御前失仪,为人皇训斥。

玲珑点点头,脸色好了许多,开始跟夏玉树说起屏南郡王的事情。

玉京传闻此郡王风流无双,最爱文彩华章,经常举行诗词之会。便是府上的门人清客,也比一般人养得多上许多。

太子与太子妃自然不会住在宫外。但是他们的儿子,成年后却并不居住在大内,而是开府建牙,迁到宫外。太子妃玉秋白和当今太子成为夫妻二十年有余,育有两女两子。今夜召开诗会的乃是屏南郡王赵哲,是太子的第二子,而非是在出生之时就被册为太孙的长子赵晟。

说起来,这位郡王殿下在玉京城里名声很盛,但是多是举办诗词会,让文人们感念传播而已,真的恶名倒是不曾听闻。

夏玉树带着玲珑,很快便赶到了朱雀大街往东去的一处豪华府邸。朱漆大门上钉着金钉,六纵六横,显示着此地主人的尊贵地位。

夏玉树下了马车,伸手将玲珑搀扶了下来。守在门前的管家连忙迎上来,只是略微一打量,便忙一拱手,“小老儿诸葛青,代主人谢谢夏小公子和玲珑姑娘来此参加诗会。”

夏玉树回礼,玲珑跟着屈身,“老人家不必多礼,能得郡王邀请,小子不胜荣幸。”

略微寒暄之后,夏玉树便带着玲珑,跟着领路之人往府中走去。一路穿园过湖不说,很快便走入了一处宽敞的殿中。儿臂粗细的蜡烛照得满室皆明,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明珠悬于殿顶之上,映射着烛光,返照下来的光线更甚白昼。

殿中分左右摆放着一张张案几,已经坐了许多人,正在转头顾向,和身边的人交谈。因为分男女落座,夏玉树在叮嘱了一下玲珑后,便走向了右边,温度和刘甫使劲挥着手臂,“帮主,到这里来。”

厅内一静,交谈的声音一顿,然后继续热烈了起来。只是许多人自以为隐蔽地打量起了夏玉树,还有些不知是故意与否的议论声:

“这人便是夏国公家的那位大出风头的公子,恶少帮的帮主?”

“可不,此人当年在国宴之上和小金王爷大打出手,头破血流,被陛下下旨面壁,赶回了大望府的夏家祖宅,最近刚刚才回到玉京城,所以名声还没传出来。”

“你的消息落伍了,这夏家少爷据说半个多月前,就和小金王爷碰见,双方一番赌斗,夏家的这位公子可占了上风。”

“我听说过,据说是在珍宝玉中……。”

夏玉树对这些议论声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刘甫旁边的一张案几之后跪坐了下来,小声地和刘甫还有温度说话。

“余庭云和叔夜怎么没来?”

“叔夜那个脑子,来了这里怕是比死还难受,余庭云那里我也去过了,不过说是回了尚阳学宫,不知做什么去了。”刘甫在一旁回答道。

“你们俩来这凑啥热闹,我不太记得了,你们作的诗很好吗?”夏玉树问道。

刘甫和温度脸上讪讪,一声嗤笑从夏玉树背后传来,“这俩人?作诗?只怕是被家里长辈逼着,来这里沾沾文气吧!”

夏玉树转身,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锦衣,正一脸鄙夷地看着夏玉树三人,“还有你夏玉树,怕是将自己气得自己夫子吐血的事情忘了,竟然敢来这里丢人现眼。”

“这货谁啊?”夏玉树一脸莫名地问道。

“这位是君子会的张奎,号称是秋风寒菊,一向看不起我们,咱们以前和他们狠狠地打过几架。”温度操着一口软糯动听的声音说道。

“谁赢了?”夏玉树问道。

“这还用问,”刘甫咧开嘴笑了起来,“光是叔夜一个人,就把梅兰竹菊打成了残花败柳,无脸见人。”

“没有脑子的武力蛮夫,也只配用力气逞逞英雄。”张奎一脸羞恼,“夏玉树被小金王爷打坏了脑子,你们恶少帮也好歹消停了几年,如今要是再和我君子会比过,看看谁输谁赢。”

“不敢不敢,”夏玉树连连摆手,“怎敢和以菊花为号的人争锋。”

张奎不明所以,但是看夏玉树一脸的讥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登时不依不饶,和夏玉树三人争论了起来。

以三敌一,夏玉树又有从论坛修炼多年的功力,很快就说得张奎面红耳赤,恨少生了几张嘴,最后愤愤离去,换了个位置。

三人得意洋洋,对视一眼,温度好像都要哭出来了,“帮主果然还是帮主,都不记得多久没这么痛快地骂过人了。”

“是啊,”刘甫附和,“没了四少,骂人都感觉没了力度。”

三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视周围的各种意味的视线如无物,一边捡着案上的水果吃着。

“叮”,一声脆响,压过了厅中的众多谈话声,一个个仆人熄灭了各处的蜡烛,只留十之一二,殿中一下子暗了下来。众人纷纷正襟危坐,端正衣冠,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从后堂转了出来,对着众人一拱手,“见过诸位大才。”

“见过郡王。”众人直起身子,对着屏南郡王一拱手。

屏南郡王连忙示意众人都坐下,然后对身旁的人吩咐了下,很快便看见一个个仆妇端着一盘盘盖的严实的餐盘放到每人之前。掀开盖子,一阵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赵哲端起酒杯,对着众人道,“诸位满饮此杯。”

众人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啪啪。”站在赵哲身侧的一人鼓了鼓掌,然后有钟鼓齐鸣,一个缥缈高院的唱音传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此句一出,登时殿中之人无不震动:

“如此佳句,怕是千古未有啊!”

“不知是何方大家所作?如此绝唱,竟然没有流传开来么?”

“自然隽永,宛转悠扬,诗、画、理一体,虽然说的是游子思妇,但是毫无脂粉气,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