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打小一块长大,论交情青梅竹马,谈关系就是两姐弟。这原本温夫人和唐夫人两人在怀孕的时候就曾想过,若是两人所生的是一男一女则结为夫妻,两家结为亲家,若是两人共同诞下两子则结为兄弟,诞下两女结为姐妹。其实啊,能不能结为亲家对两家来说都没多大关系,只要不是结为兄弟就好。温府自打在皇都落脚温家就从未诞下一女,唐府则是唐钰已有四子,也想有个女儿凑成儿女双全。一切都计划的特别美好,一切都计划的特别周到。唐府顺利迎来唐尔雅,两家欢庆。只是,到了温酒这儿,就把计划给折了。
一男一女,互结亲家,这是十六年前就定好的事。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两人虽然从小腻歪,但是从未对对方动过情。温酒对唐尔雅没有心思,唐尔雅对温酒也没有心思,但是对起温家的大公子温文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二人皆都把对方当作亲人,就像是亲姐弟一般向对方吐露自己的心思。
“可我的阳光从未照亮过我。”
唐尔雅眼里皆是心思。
今天是我的生辰宴,尔雅跟着唐叔叔来参加晏辰合情于礼,只是,来我这儿确实有些越界了。抛开我和她的关系不说,这要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温酒想了一下,问:“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唐尔雅眼神飘忽,不知如何对温酒开口。
“唐尔雅?喂!嘿!”
“我…不知如何向你开口。”
“哟,这唐五小姐还有不能开口的事?这着实让我感到意外呀!来,说来听听,让温三公子我为你解解忧,排排难。”
“我,我听我爹和我娘亲说,等到你过了这次生辰宴后,明年,我爹就要向温伯伯讨论我们的亲事。”
什么?!
“这…怎么可能!我之前和我爹谈过了,我说我对你没有心思,我也不想太早成家,我爹答应过我的,他说这件事他会和唐叔叔商讨,绝不逼我的,他怎么…”
唐尔雅手攥水袖,抬起头,对温酒说:“温酒。”
“何事?”
“我不想嫁给你!”
“哈?”
“我要嫁给温文哥哥。”
“啊?”
“我,要做你的兄嫂。”
“…你…说的本公子我好像要娶你似的。唐大小姐!”
唐尔雅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不能伤了两家的和气。”
“这样,尔雅,我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
“你,悔婚吧!你去和唐叔叔说你喜欢上了我大哥,我去和我大哥说你喜欢上了他,接着我也悔婚,然后你们喜结连理,我自在逍遥,如何?”
“温三公子。”
“说。”
“面具之相戴多了可得记得拿下来,不要唬了旁人,忘了自己。把本小姐和你的那些粗鲁之妇相提并论!”
对于温酒的鬼点子,唐尔雅只能说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自己为了这件所谓的终生大事扰的茶不思饭不想,可温酒倒好,自己在这件事上也占了一部分,他还有心思在这儿开玩笑。
“哈哈哈!”温酒看着唐尔雅发脾气的模样笑的直拍大腿,他打开折扇:“行了,唐小姐。这件事儿不由得你瞎操心,我自己会处理。”
温酒一改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父辈乱点的鸳鸯谱,子辈为何要还!
“笃笃笃!”敲门声。
“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好。”
“别太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温酒认真的说着,给了唐尔雅下了一粒镇心丸。
唐尔雅点点头,转身蒙起了面沙。其实唐尔雅何尝不怕被人瞧见她从温酒的偏殿出来,别人的流言蜚语对她到没什么,她怕的不过是这些不入耳的话传到温文耳里,让她的温文哥哥觉得她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这世间所有的污蔑和伤害,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只要你信我,爱我,我都能将其化为和你在一起的动力。无论是非对错,不怕众人阻挠,我只想和你厮守,做一对白发夫妻。
唐尔雅走到珠帘处,问了温酒一句:“茶儿呢?”
温酒本来抬起茶杯的手顿在了空中,只有那一瞬间,他又接着把茶杯递到嘴边,吹了吹:“走了。”
“要我把她接回来吗?”
温酒的思想停留了一会儿:“帮我找找吧,找到了,记得通知我,别说是我,我怕她又会走了。”
温酒一饮而尽,把茶杯扔在桌上,平日里素来爱惜茶具的他将茶具扔在桌上实属罕见。
“好。”
文和酒阁里,文和酒阁其实分为三层,第一层招待普通贵宾,例如皇都里和温府有生意来往的商家;二层招待普通官员,皆都是在从三品以下的官员还有一些皇都知名的商贾,比如说和温府来往密切的唐府,还有同为并列商云道四家陈府和林府;三层招待高官贵族。宾客们大都已经就坐,唐钰和唐尔雅入座文和酒阁二层,受到邀约的陈,林两家一同和唐府入座于同一桌。
陈,林两家家主陈轻风,林东耳皆都携带自家女儿陈姣姣和林髻鹭一同出席这温酒生辰宴。商云道的三家共同坐在一桌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场面,温泽用屏风将他们与外界分割开,给他们塑造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三位家主的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虽然他们在生意上统领不同的领域,但是四大家总会被人拿出来做比较。温家身为四大家之首,可谓风光无限,唐家的经营酒楼在皇都拥有十三家分店,唐家的酒楼真正出了名气的,不仅是唐家的酒,还在于酒楼里的味道。唐家的厨子给唐家留下了不少客源,就连当今的丞相大人也是这唐家酒楼里的常客。
可这儿陈,林两家在一个主典当,一个主药,一个主玉,这两者纷纷温府都有涉及。温府身为皇商,做着宫里的买卖,不说赚的多起码不赔本。可这两家只能做着皇都里的平民买卖,好在这两家也都是百年大家,家里的财产也都丰厚,现在也都做起了其他的行业的买卖。
父辈们的纠纷可谓是一出接着一出,子辈们的关系可谓是团结友爱,拆都拆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