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找到更好的。”好像只能这么安慰,却更显得苍白无力。
更好的,什么样才是更好地,楼西淳苦笑,自己昨天才下定的决心,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今天就成了泡影,还真是讽刺之极。
到哪里才能找到更好的,哥哥那样的,秦净修那样的,卢熙垣也算是好的吧,只不过,现在两人擦肩而过了。
伤心,没有很多,更多的是茫然不如意,本来就抓不住的幸福,彻底溜走了。“嫂子,你知道吗,其实,我对卢熙垣,没什么感情的。”
苏净蒽点点头。“我知道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相处,她能看得出来,还有就是,卢熙垣跑去救她的事情,西淳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没说,说出来大家都有隔阂,楼西聆也抱着一样的相法,没说出来。
“既然这样,你也就不用安慰我了,本来心思就不在那里,哪里还需要安慰。” 苏净蒽说不出话来,还是觉得不对劲,情绪不对。
“你真没事。” 楼西淳看着嫂子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自己,才要照顾好身子,这里,可是我的小侄子。” 笋尖似的手,放在苏净蒽的腹部。“看来不用我操心了,这里,肉好多。”
苏净蒽打掉她的手。“说什么呢,这里是你侄子,才不是肉。”
“我侄子也是肉。是你的骨肉。” 两人都笑了,笑成一团,楼夫人进来的时候,看见是这样的情景,心里总算是宽慰了些,只要女儿不会为了这个,愁眉不展就行。
楼夫人坐下,看着女儿。“本也没多大的事,这样正好,娘还不想你嫁到那么远去,索性,你就找个离家近的也好。”
苏净蒽点点头。“是啊,离得那么远,想见面,不方便不说,以后有个什么难事,想要帮个忙都费劲,还不如找个离家近的,有什么事,吱一声就行。”
楼西淳淡然一笑。“其实我有了别的打算呢,只是不知道爹娘会不会答应。”
楼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么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也不能不让她说,嘴上说着没事,但是,都是女人,也知道,这种事,心里就算再怎么不在意,也还是很难过的。
“你说吧,看看到底什么事,我和你爹合计合计。”
“留学,我想去留学。” 果然,楼西淳的话一出口,楼夫人脸色就变了。“怎么有了这样的想法。” 对这事,显然不赞同。
楼西淳像是早就料到她娘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整个人倒是很平静,“我也不强求,能去就去,不能去就算了。” “只是这是出来了,我一时间,是真的不好见人的,也不能就马马虎虎开始议亲,不躲出去又能怎么样。再说了,就算是想要议亲,现在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对象吧。”
苏净蒽觉得这话说的挺在理的,这种事出来了,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议论,楼西淳都是这件事里不可或缺的角色,经常会被人挂在嘴边上,与其这样,不如出去散散心的好。
只是出国留学,还是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去了大洋彼岸,哪里的生活哪里是好过的,持保留意见。
楼夫人显然也是这个想法。“你要是真的想要出去散心,可以去亲戚家里,至于留学,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她出去遭那份罪。
“去亲戚家里也是一样的,这个事会怎么了断,我们都心里有数,所以,娘,你认为,那些亲戚不会对着我的背后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再说了,我是真的想要出去见识见识,没什么不好的,哥哥当初十三岁就去了*国。不也是一个人,我现在已经十八了,完全能照顾自己。”
苏净蒽到不知道,原来楼少帅也是留学归来的,只是走的好早,那么大点,才十三岁,一个人在国外,会是什么样子。
心里多了几分猜测。
楼夫人叹口气“我好好想想吧。” 楼西淳拉住她的手,“您不要想太多,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
“我怎么会不想呢,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啊,身上掉下来的肉。怀胎十月,你以为吐口唾沫那么简单啊。”
吐口唾沫简单,楼西淳要留学这事不简单,苏净蒽将楼西淳的话原话告诉了楼少帅,楼少帅皱着眉头,不置可否。
思索了好一阵,才开口。“这是未必是坏事,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出去,显然,流言蜚语伤不到她,等再回来,这些事也就淡了,再找个合适的人家,也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留学,楼西淳已经十八了,出去几年,再回来就已经二十多岁了,那时候,可就是老姑娘了。苏今个骨子里的封建思想。还是不能完全剥落。
楼少帅敲敲她的脑袋。“看你愁这样,我还以为什么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年纪大了些,有什么,她是我楼家的女儿,害怕嫁不出去吗。”
苏净蒽绷着脑袋,狠狠地瞪他一眼。“是啊,是我犯蠢了,忘了你是她哥哥,你是谁,楼少帅,北方皇太子,将来是要手握一方霸权的。”
楼少帅有野心,这份野心不比他爹小,很正常,乱世之中,玩军政的,那个没有野心,小媳妇就这样嚷嚷出来了,他也不生气。
上前将人抱住,照着那细白的脸蛋就是一口,留下两道牙印。“我是她哥,可我也是你丈夫啊,我是你的男人,我是北方皇太子,你就是太子夫人,有什么不好的,我能给她撑腰,就一样能给你撑腰,谁要是敢欺负你,说一声,我保证,把他的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还不成。”
楼少夫人嘟着嘴,实在无语,显然,对着番说辞不是很赞同。“就你欺负我欺负的最厉害,什么时候,你的脑袋揪下来,给我当球踢啊。” 这样啊。“我话没说完,别人欺负你不行,不过我欺负你,却是行的,如果你真的要惩罚,也不是不行。等你孩子生下来,咱们俩,关上门,你想怎么惩罚都行,各种姿势,任你挑选。”
说着说着就流氓了,苏净蒽鄙视他,楼少帅,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楼少帅还是有点羞耻心的,装腔作势咳嗽一番,避开苏净蒽鄙视的目光。“这件事是要好好查查的,楼府不是没有护卫,怎么卢熙垣想要进一个小姐的闺房,就这么容易。这一次,只要查出来,枝枝蔓蔓都要给她修理干净。”楼少帅如是说。
楼夫人也如是说。“那些个枝枝蔓蔓不修理干净,这府里要翻天了不成。我慈悲心肠,让她们安心过日子,一个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把心眼动到这上面来了。”
这话是说给楼大帅听得,她也不避讳。怎么,我就是要修理你那些女人,心疼么,心疼也不好使,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楼大帅咳了咳,掩饰住不自在。“这事不急,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西淳的事,还是要看看再说的,她一个姑娘家,哪里好跑去那么远读书,你能放心。等到回来的时候,年纪大了,能好找婆家吗。”
“找不到婆家,楼府就一直养着她。” 楼西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话却说得斩钉截铁。这就是他这个哥哥的态度。
楼大帅驣的一下站了起来。“说的什么话,这哪里适当哥哥该说的话。”
楼少帅对着他爹,锐气丝毫不减。“这就是做哥哥该说的话,亲妹妹被人这样做贱,我还不能说句话吗。”
苏净蒽跟在身后,看着这架势,有些紧张,不由的看向楼夫人,没想到婆婆只是一脸肃然,完全没有劝和的意思。她也果断闭嘴。
楼大帅呵斥他。“妹妹,楼凝菲也是你妹妹,什么叫做贱 ,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是啊,不知廉耻的妹妹,我楼西聆真是脸上有光。”
楼大帅气竭,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让他闭嘴,无奈,儿媳站在一旁看着,妻子愣着一张脸,这巴掌,还真打不下去。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妹妹,她也姓楼。”一甩袖子,留下一句话,是冲着楼夫人说的。“管好你的儿子。”
楼夫人冷笑一声。“我的儿子,管的挺好的,倒是你的女儿,才要管管好。别将来嫁到了京城,再把你哪点老脸丢个干净。”
当着儿子媳妇的面,楼大帅被这话臊得下不来台。无言以对,冷哼一声。“好啊,你们就这样咄咄相逼,到底想要怎么样。”
苏净蒽 看着婆婆丈夫,心中有了推断,不过这里,却没有她插话得地,他也不该说什么。
楼夫人平静如斯。和楼大帅的气愤正好相反。“想要怎样,无非两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后院揪出多少人来,不管是谁,一律处置,西淳的事,你也不要再管,她以后想要干什么,你要随着她。”
作为楼府的女主人,她要争取自己的权益,更要替女儿谋一个好出路。
“你给找的婆家,不靠谱。” 这种事,明显的外贼内鬼,卢熙垣一个大男人,还是和他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出了这种事,他那个哥哥居然一点也不知道,难道没有问题吗,这些天看过来,早就发现他和他哥哥之间不是那么和睦了。
楼大帅真的下不来台了,妻子儿子咄咄相逼,儿媳还在那里看着,心一横,脸一板。“蛮不讲理。” 直接走了,这里真的呆不下去了。
苏净蒽叫了声娘。“您不要紧吧。” 楼大帅没答应,楼夫人的眼角却一点一点释放出笑意,不太正常啊。
楼夫人摆摆手。“没事,每次他妥协的时候,都会说这几个字,我已经习惯了,蛮不讲理,二十多年了,真的习惯了。” 苏净蒽没想到原来那四个字是这个意思,看着丈夫,楼少帅点点头,表示一向如此。
楼少夫人明白了,这也挺好的,只是,楼少帅妥协的时候,会说什么呢,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