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的预测?
对于这个能预测未来,性情怪异,想法异于常人的姑娘,景燃冷静地分析过,觉得她是凭着某种天赋,而不是智慧在预测,如今这种天赋似乎在慢慢消失,她前几次都没预测准确,这一次应该也会如此。以他对原牧白的了解,原牧白不可能抛下程心妍跟她走,除非程心妍不在了。
景燃骇然明白舒静纭为什么要对付程心妍了,这个女人心思太狠毒了!只是景燃有一点想不通,就算程心妍不在了,原牧白听她的话,跟她走,她又凭什么让原牧白当上将军?如今四海皆平,没有战乱,原牧白要如何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舒静纭追原牧白追到了原家大门外,跑得气喘吁吁,也没能追上原牧白。守门的家仆不认识她,不肯放她进去,气得她在门外直跳脚,冲着里面喊道:“原牧白,原牧白,原牧白!”
“姑娘你要再敢喊我家大少爷的名字,休怪小的无礼。”要不是原家待人和善,不许家仆对上门的人冒犯,两个家仆早就按捺不住脾气,出手教训舒静纭了。
舒静纭来古代快一年了,知道除非是很亲密的人,一般是不能直呼人家的名字的,叫他的名字,就跟骂人一样,只能叫表字,可是她没太在意,旁人的提醒她也没听进去,很不高兴地回嘴道:“取了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不叫名字叫什么?”
“姑娘,你不要在这里吵闹不休,快点走开,到别处玩去。”家仆不耐烦地挥手,不想与个小姑娘计较,索性把门给关上。
舒静纭站在门外,想了一下,就沿着围墙走,似乎想找个地方翻墙进去。
景燃到舒静纭身边也就十来天,护送她从开封到临安的路上,舒静纭还比较安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对那些传言就有些半信半疑,可这三天下来,他不得不对这位姑娘有了新的认识,且不说她买凶害人的事,就凭她在大街上追着男人跑,大声乱嚷嚷那些话,就够惊世骇俗了。就算她有预测的能力,就算她出了几个主意,帮着三皇子在皇上面前得了意,可是她要是继续这么不顾礼教规矩的胡乱闹腾下去,迟早会出事。难怪公子说此女,只可利用,不可深交。想必三皇子也深有同感,才会让任她离开京城,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舒静纭不知道景燃在暗处监视着她,她围着原家大宅转了两圈,发现围墙足有两米高,旁边又没有可借力的东西,她要翻墙进去不可能。进出原家一共有四个门,只是原家的门户比较紧,除了大门和供客人出入的侧门有人看守外,后门和另一个供下人出入的小门只在规定时间内打开,她根本就没办法混进去,看着原家紧闭的大门,无计可施,只好拿着画轴,失望的离开。
就在舒静纭和景燃离开后没多久,官衙的人过来请程心妍去府衙。詹大人和原家合作做生意,有银子收,待原家的人自然是不同的,听到原家的事,就热心过头,立刻升堂审案。
到了衙门,原牧白和程心妍随衙役走进大堂。发现不止詹大人高居堂上,赵伯骕也陪坐一旁。程心妍眉尖微蹙,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坐在公堂上?
赵伯骕的目光落在程心妍高高隆起的腹部上,眯起了双眼,眸底闪过一抹怒意,为什么景燃没有告诉他,她和原牧白圆了房,还有了身孕?景燃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原牧白和程心妍上前恭恭敬敬的给詹大人行礼,詹大人对生意合伙很优待,让衙役们给他们摆来了两张木凳,坐着听审,一拍醒木,“带人犯刘二文。”
刘二文带着铁制刑具被押了上来了,衙役在他背上一推,他跪在地上,低着头。
“威武!”衙役们的杀威棒,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大胆人犯,为何纵马行凶,还不快从实招来?”詹大人威严地问道。
“大人,小的没有纵马行凶,是马受了惊才会狂奔的。”刘二文知道他承认就完了,一口咬定马是受了惊,非蓄意伤人。
“你这个混小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娘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被你给活活的气死!”在堂口听审的人群里突然传出暴怒地骂声。
刘二文听到声音,回头看去,一个壮年男子从人群里挤了进来,脸色巨变,“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娘她怎么样了?”
来者是刘二文的大哥刘大文,他在家里伺候生病的老母,听到邻人说刘二文被人扭送到了官衙,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挤到前面,看到坐在堂上原牧白,一眼就认出当日就是原牧白帮他拉住惊马,避免了伤人的往事,再看程心妍腹部高高隆气,怒气更盛,顾不得还在公堂,不能喧哗,冲上前去,挥拳打刘二文:“你这个畜生,原大少奶奶怀着身孕,你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詹大人本要出言阻止,看到赵伯骕使来的眼色,才没出声,静观其变。
刘二文最尊重长兄,不敢躲开,强忍着痛求饶,“大哥,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了!”
“打死你就出了人命,你拿马踩人家就不会出人命?”刘大文下手更狠,打得刘二文在地上打滚,“大少奶奶是我们刘家的恩人,去年我惊了马,要不是大少爷出手,不知道要踩死多少人,这份恩情我们无以为报,你这个混小子,你居然以怨报德,爹当年是怎么教你的,你全忘记了?”
“大哥,不是我要踩她,是……”刘二文被打疼痛难忍,真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