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雍宁宫火势正盛,还请您和诸位大人去御花园稍待,臣将火扑灭后再行请罪。”
“嗯,去吧!那鲤鱼……”
“臣会叮嘱御林军取水的时候小心,再者锦绣鲤鱼原该就在御花园的池子里,等火灭了之后,臣会令人将锦绣鲤鱼移过去。”
说完,周均行了个礼便匆忙往正殿方向奔赴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吩咐着御林军灭火,沉着冷静的样子,不难看出还是有着几分能力。
慕容风点了点头,显然是满意于周均的聪慧懂事,相信经此,周均已经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果然,就近取水之后,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渐渐只剩下零星火点,御林军们仔细地搜寻着,同时小心清理宫里面的没有被毁损的物件。
慕容风见此,这才转过身去,瞥了一眼静默不语的朝臣们,对着皇禁卫统领冷肆问道:“朕的母后现在何处?”
“回皇上,太后娘娘现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安歇,似乎受了惊吓,刘太医正陪着。”
“为何不早来禀告朕?母后近日身子一直不好,没想到身边的宫人不但不用心伺候,竟然都跟废物似的,如今竟然连殿阁都烧了。冷肆,你留下,替朕查清楚走水原因,朕要严惩不怠,还有今日当值的雍宁宫宫人全部打入天牢,撤换新的宫人去母后的身边!”
“是!”
冷肆领命退下,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皇上刚才并没有训斥他,面无表情地退开,单这一点就让人极为佩服了。
火灭了,人也安排好了。
慕容风开始有心思对付那些装傻的朝臣,也算得他们识相没有在锦绣鲤鱼的事情上大做文章,不然他绝对会派挑事的人下去捞鱼表示忠心。
但是,事情也不能就此揭过,不然在中秋盛会之际传了出去,他会落得大逆不道的名声。
苛待母后,不守孝道,轻易毁损父皇放养的锦绣鲤鱼,哪一点都够他被口诛笔伐地永远别想亲政,彻底在朝堂失了形势。
“吴尚书,此次大火死伤的宫人由你亲自调拨银两派专人前往抚恤,不得有任何疏漏。李澈,你刚刚上任,需要有些建树,不然难以服众,此次就和冷护卫一起处理雍宁宫的走水。记得,千万不可有所偏颇,务必秉公办理!另外,中秋节临近,雍宁宫的事情就不用传出去了,免得因着些锦绣鲤鱼百姓迁怒到太后身上去……”
“是,臣等遵旨,万不敢胡言今日之事!”
早在皇上说雍宁宫全是先帝之物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今日的事情太后是讨不得任何便宜了,弄得不好他们还要被波及,所以一直都故意不说话意图蒙混过去。
太后娘娘挑早朝的时候闹腾,就是想让他们帮忙控制舆论导向,如今,皇上把话摆在那里,他们再替太后做事,反倒会害了太后,自然是闭紧嘴巴才会不得罪人。
“近日洛相因为母病告假,萧国公又卧床不起,朝中少了两位肱骨之臣,今日雍宁宫又走了水,想必诸位爱卿都辛苦了,都退了吧!对了,是否可有爱卿原意随朕去看看母后?”
“皇上,臣是外臣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后宫,雍宁宫走水太后受了惊吓,若是臣贸然前往定更是不合时宜,还是等到中秋盛会吧。臣先行离开处理雍宁宫宫人抚恤一事,先行告退。”
“太后娘娘此刻一定是在等着皇上前去抚慰,臣也告退……”
“臣告退!”
“……”
这个时候撞枪口上,不是表明他们是坚决拥护太后的死忠党么?弄得不好,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了,所以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剩下了李澈一人,脸上倒是没有谄媚之色,只是将目光落向不远处还冒着青烟的雍宁宫,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冷统领查的如何了,还是去看看吧……”
于是,李澈也离开了,他本身就不喜太后一党,更不愿跟随父亲一起陷入党争,故而这段时日的兵部尚书做得举步维艰。知道雍宁宫失火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太后要来对付皇上,锦绣鲤鱼的事情没有成功,眼下还在御花园坐着,目的就是为了让朝臣看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到时候栽赃皇上一个不孝的罪名,皇上对于他有着知遇之恩,且他愿意同流合污,所以绝对不会去做这棋子。
况且,李澈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连那位跟随太后多年的容嬷嬷和雍宁宫主管都烧死了,于是也告退离开。
人走了干净,慕容风身后仅仅跟着喜公公和几名皇禁卫,慢慢地往着御花园走去,此时他的脸上再无笑容,只剩下无边的雾霭,与晴朗的天气形成强烈的反差。
早朝的起始没多久,就有他安排的人通过喜公公替来消息,雍宁宫出现了让他欢欣鼓舞的一幕,想着尽快结束早朝就来看热闹,还能抓件把柄在手中,没想到一场大火全都烧了个干净,所有的证据全都湮没了。
近日京城汇聚了各国医者,还有不少皇亲贵族世家,孝道又是上层社会中最为看重的,竟然在这种时候太后寝宫发生大火,再因为锦绣鲤鱼的事情,怕是传出去会令得他声明扫地。
太后的这招的用心是再明确不过了,只是时间太过匆忙考虑不周,所以才会漏洞百出。果然,没有了容嬷嬷和雍宁宫总管这两只左膀右臂,太后就没有了往日的心计谋略,今日也不算没有收获了。
只是,太后缘何要为萧家做到如此地步,烧毁了雍宁宫还有如此多的财物,即便是在寝宫内YIN乱,那也是萧何兰一人的事情,太后还是太后,他哪怕再痛恨再囚禁也必须隔三差五来请安以全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