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说:“你看看吧,这是我们两个昨天晚上的倾情演出,不过主角是你,没有我的脸。我觉得很精彩。”
吴奇说:“沈蕤说的还真是没错,我这个时候找上你,你肯定是巴不得的,一定什么事情都肯做的,然后从我这里弄钱,不过忘记告诉你了,我没想过给你钱,昨天晚上咱们可是两情相悦的。”
吴奇又说:“当初,你和我讲当初,你当初拒绝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又是和沈蕤他们怎么说的?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你的身份,像我这样的,最好的就是找个村姑共度一生,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要送上门让我享用呢?”
“要钱,行啊,别说我姓吴的不讲道义,好赖咱们也做过露水夫妻不是,这样,你呢,去帮我陪客户,拿下一个客户,我会给你分成,只是给多少,就是我说了算了,所以,南园,你最好是给我乖乖的。”
“姓吴的,你不是人!”她挣扎着扑过去就要与他厮打,却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被男人用力的摔到地上,居高临下看着没有一丝遮掩的她:“识相的,你就给我乖一点,不然的话,南园,你说我将这盘录像带寄出去,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她不敢想,一条暧昧不明的新闻,已经让她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这盘录像带如果传出去,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可是,真的就如了这个人的意,又让她怎么甘心。
男人的脚带着侮辱性的踩在她的胸口上:“滋味一般,不过倒是够浪的,还行,若不是小爷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一定要再过过瘾不可,不然的话,这以后,要是被别人碰了,小爷可就没那个心情再想吃这口剩肉了。”
言语轻浮,行为孟浪,将她的尊严彻彻底底的踩在脚底下,顺着她的脸上迈过去,将电视机里的录像带拿出来,装进包里,还不忘回头特意嘱咐:“可一定要听话哦,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的。哎,对了,沈蕤看到这个,应该很高兴吧,现在想想,我当初还真是有点眼瞎,明明沈蕤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我怎么就是看不到呢?”
男人想到自己被这个女人曾经毫不留情的拒绝过,似乎又觉得特别懊恼,再想想,好好地一个千金小姐,以后就成了他公司的公关小姐,这可不是比什么都舒爽的事情吗?
志得意满的走出去,却在开门的那一刻,后脑被硬物砸了一下,还没感觉出来疼,他摸着后脑勺转过了头去,女人光着身子手里还拿着酒店房间里的烟灰缸,愤怒的看着他,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臭女人!”他一个巴掌甩过去,那个女人也同时扬起了手中的烟灰缸向他砸了过来。
高级酒店,烟灰缸也是高级的。
砸了两下,男人已经渐渐地倒在了地上,南园却红了眼睛,不肯罢手,接着一下一下的砸下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既然这么想毁掉她,那就同归于尽吧,反正她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钱,没有家人,现在连唯一保留的一点的尊严也没有了。
这个男人,是畜生,是禽兽,就是该打。
砸死他,对,砸死他,砸死他这件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沈蕤,还有沈蕤,那个女表子,非要彻底毁了她才甘心么,是不是她不死,这件事就没完?
吴奇该死,沈蕤该死,没有一个好人,你们统统该死,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
女孩是真的伤心了,睡梦中都在抽抽搭搭的一直哭。
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哪怕是出车祸的那些天她经常做噩梦,也只是害怕的大叫而已。
萧宴忱一夜都没敢睡,就只是小心翼翼的守着,又不敢将人叫醒,真的清醒了,就不只是抽抽搭搭的哭泣了,他倒是宁愿她这样迷迷糊糊的伤心。
只是当一早上接到那个律师的电话的时候,萧宴忱就知道了,事情并没有结束,女孩可能会更伤心。
沈建国,死了。
磨得尖利无比的牙刷柄割开了手腕上的血管,失血过多而死的。
法医初步判定,是自杀身亡。
因为他的枕头下,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的内容很简单,让何冰鸢将他的父母安置好,照顾好沈蕤和沈凉夏,至于他自己,心脏捐献给大女儿,让她代替自己的父亲好好的活下去。
他是一个罪人,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妻子,对不起曾经的恋人,也对不起两个女儿,他从来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
这件事没办法瞒着,接电话的时候,沈凉夏还在男人的怀里沉睡,小丫头睡梦中也在蹙着眉头。
萧宴忱想到女孩昨天晚上的伤心,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长叹一口气:“boss,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过这件事,整体透着古怪,沈建国,他根本不像是会自杀的人,尤其是在他与何冰鸢单独见面之后,他看起来对何冰鸢已经抱着很大的敌意,又怎么会忽然自杀呢!”
“关于,凉夏母亲的事,他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没有,他并不是很相信我,以为我是何冰鸢派来的人,所以,除了让我给您带过那句话以外,就什么都没有说。”
电话挂了。
沈凉夏醒了。
小丫头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只是本能的搂住男人的腰,在他的怀抱里寻得安全。
明明不是粘人的人,可是,身边有了他,似乎一直在撒娇。
“沈建国,死了——”
一声惊雷,让女孩陡然间离开他的怀抱,瞪大了双眼,惊愕的看着他。
沈家大小姐,和沈氏总经理,两相比较,明明听上去没有多少差别,可是,真的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沈蕤才知道,原来这其中,差别还是很大的。
沈家大小姐只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算她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也只是将来的事情,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谁知道沈建国会不会忽然改变了主意,将这份家业传给私生女。
沈建国进了监狱,私生女跟了萧宴忱,何冰鸢霸着沈氏不肯让位,沈蕤彻底进驻公司,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信号。
沈氏的继承人,似乎毫无争议,还是沈蕤。
对于这位已经确定身份的皇太女,外人自然会更加客气恭敬,虽然沈氏经过沈建国多么事情已经大不如前,但是,毕竟这背后,还站着一个何家,何氏自然不会眼看着自己外孙女的公司垮下去。
所以,许多人认为,只要何氏不倒,沈氏就不会倒。
至于那个成为萧宴忱女朋友的私生女,姐妹之间的恩恩怨怨,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他们只知道,他们要做生意,就要和沈氏保持良好的关系。对沈氏的继承人,自然要客气。
何冰鸢曾经叹气:“自从你父亲出事之后,凑过来的这群人,真的和以前的那些人没法比。”
有钱人也是分阶层的,并且要分的很清晰,可是,那又怎么样,沈蕤依然很得意,这种被人瞩目,被人恭敬的目光让她很舒服,也让她很有底气。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享受,现在听了母亲这么一说,也颇有几分的不以为意:“没办法的事情,出了那么大的事,要不是有妈妈在,肯定对公司会有更大的冲击,能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要一点一点的来么。”
她喜欢被人这样的恭敬着讨好着,像女王像公主,像曾经的南园。
想到南园的时候,她折断了手中的铅笔。
不过,现在,她再想到南园,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甚至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助理将车子直接开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她正在讲电话。
助理将车门打开,她从里面走出来,电话还未挂断。
“我就说嘛,姓程的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重南园那个烂货,她还真当自己是落难公主了,以为会有骑士或者王子来解救,真是的,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张长记性,为什么还是那么天真呢?
也是够贱的,竟然将自己打扮好了送上门去,你说她怎么就不在自己的身上绑个蝴蝶结直接干脆的躺在人家床上得了,这倒好,扑了个空,还好吴奇去了,不然的话,南大小姐这一晚上的空虚寂寞冷,还不知道该怎么度过呢!”
沈蕤笑得越发得意,地下室里除了她和助理以外,一个人影都没有,也就让她更加肆无忌惮:“你不是拍了照吗,那正好,照片直接送到媒体那里,让他们将那篇地产千金堕落的报道给写完来,这么精彩的故事,让它烂尾了岂不是可惜……”
沈蕤正笑的得意,忽然听到“啊”的一声叫喊,然后有什么东西“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个近乎于诅咒的声音狰狞而凶狠的说道:“沈蕤,你去死吧!”
回过头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因为仇恨而扭曲的面孔:“你想要毁了我,倒不如我先毁了你!”
有什么东西向她脸上泼了过来,高温的灼伤让她疼痛不已。她尖叫出声,眼前那已经模糊一片。最后看到的,只是那张面孔上出现的扭曲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