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枕上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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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先学会做一个婊子

可是,她又不能眼看着南氏落败,南氏落败,她在上流社会的地位一定会一落千丈,那是她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即使是明知道家产可能不会有自己的那一份,她还是要想办法保住南氏。

她没接父亲的话,天一亮,带着资料直接去了电视台。

可事情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尽管她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采访她的不是无名记者,而是电视台有名的铁嘴,问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在她准备好的材料中缜密的寻找着所有能找到的漏洞。

真的当自己是民意代言人了,南园十分不耐,几次都想甩手离开,却顾虑到这个机会好不容易得来的,她还是想力挽狂澜只能努力的和对方辩解。

对方却抓住她这个心理一路穷追猛打,将她逼进死胡同。

南园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这场仗她会打得很轻松,因为她做足了功课,哪知道对方做的功课远比她要多得多,一场访谈下来,她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到最后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工程里出现的问题推给建材供应商。

沈家就是这个建材供应商。

沈建国坐在办公室里,听到电视直播里南园说的那席话,气的当时就将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

好一个南氏,好一个南园,竟然将过错都推到他沈氏的头上,想要他担这份责任,这个锅,沈氏不背。

他将秘书和助理叫进来,让人准备材料,然后开记者招待会。将副总叫进来开会,准备各种相应对策。转而打了电话给南氏的当家人,电话里对着昔日的合作伙伴,沈建国冷笑道:“南兄,你闺女这锅,甩得是真不错。”

“沈兄。”电话那头的人同样烦躁,女儿的公关并不成功,合作伙伴之前的划清界限袖手旁观到现在的兴师问罪同样让他愤怒。

“南园的话,说的没错,你们沈氏的确是我们最大的合作伙伴。”

“可是,你们也不能转身边就将沈氏卖了,南兄,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也好不了。要知道,重要关节出现在你们那里,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你们南家得罪了什么人,要拉着沈氏一起下水?”

建筑材料以次充好,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这种事情,南氏在做,其余的几家房地产集团也在做,这么多年了都没出过事,为什么现在忽然出事了。

沈建国联想到南氏股票跌停的事情,心中已然有了猜测,知道南氏这是惹上了大人物,所以,之前南家给他打电话,他才没有接,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沈氏的斤两在那摆着,对方一出手,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南氏在对方手里都没走过三招,就算是他将沈氏押上,恐怕是也不够看的。

沈建国自然是不甘愿去冒这个险。

可是,他没想到,还是将自家公司给扯进去了。

两人在电话里没谈拢,很快挂了电话。

南氏的当家人将话筒重重的一摔,恨声骂道:“沈建国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南园推门进来,刚好听到父亲的这番话,立在门口,怯怯的叫了一声人。

看见女儿回来了了,南父顿时想起了今天她在电视上的表现,怒气更胜,当场骂了过去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

如果不是女儿将事情办砸了,责任推到沈氏的头上,沈建国也就不会翻脸了。

事情虽然出来了,都知道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若不是情非得已,南父暂时还不想拉着沈氏一起下水,他有他的打算,沈氏算他给自己留的后招,他总有办法让沈建国听他的就是了。

南园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次是把事情办砸了,她是落进了别人的圈套里,这是在节目结束之后,她再想找那个电视台高官都没找到之后得出的结论,被谁设计了,事情有很多种可能,她们的竞争对手,同行之间落井下石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仇人?

谁都不可能没有得罪过人,更何况南氏是做地产的,这一行本来就树大招风,以前为了强拆也不是没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可是,她不说这些。因为没用。

一路上她早就给自己想好了托词。

“父亲不赞同我的做法?”

南父看她一眼,其意味十分明显。

“父亲不能怨我,您又怎么知道这件事和沈家没有关系?”

“沈家?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发生了这些事,您对幕后黑手就没有怀疑的对象么?”南园看着父亲:“您儿子被谁砸伤的,您还记得么?”

“沈家那个私生女?”他当然记得,那个女娃长得也漂亮,只不过出身不好,儿子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他也没拦着,年轻人,玩玩么,长得漂亮的女人当然是首选,可是,真的要说娶进门,那样的女人却是不够资格的,后来这件事出来,他也没有去上门讨公道,将一切事情都交给了女儿去处理,毕竟两家合作这么多年了,他心里虽然心疼儿子,也不能为了这点事和沈建国伤了和气。

只是现在听女儿这么说,倒好像这背后还有许多事。

“沈建国的那个女儿,搭上了萧宴忱,还和顾潮汐梁钰那对舅甥勾勾搭搭的不清楚。父亲不能将什么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南园察言观色。

南父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他见到女儿点头,心不由得一沉,这种时候,让他知道了整件事和顾家梁家还有萧宴忱可能都脱不了关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

萧宴忱,那是萧宴忱啊,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萧宴忱,如果说只有顾家和梁家出手,他还可以奋力一搏,可是,如果说萧宴忱出手了,他就连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眼前一黑,南父已经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

南园赶紧上前扶住父亲,又帮他拿出降压药。

眼看着父亲将药吃进去,过了好一会脸色才逐渐缓了过来,南园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南父头脑逐渐恢复清明,却想起了更重要的一件事:“这么说他沈建国是故意不接我们电话的,因为他原本就已经有了另外的高枝?所以,南家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都是合作关系,有着利益往来,谁和谁之间会有情义。

南父瞬间明白了这个道理。

南园点头:“应该是这样的,而且当初我想着去找沈凉夏的不痛快,给弟弟讨个说法,沈蕤不仅没有告诉我这些,她还鼓动我让可以做的更狠一些。然后就遇到了萧宴忱,萧宴忱的说法是沈凉夏是他的未婚妻,两人之间既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沈家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沈蕤,南园想起就恨,两人多年知己好友,没箱单她却拿着自己当枪使,去得罪萧宴忱。

“退一步说,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们和萧宴忱不会结仇,与梁家还只是竞争对手。”

南父闭上眼睛,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还没来得及和您说,就出事了,再后来……”再后来他生病住院,她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再去想这些事情。

“好一个沈建国,倒是养了个好女儿。”南父睁眼,眼中有着深沉的光芒:“你想另攀高枝,甩下老伙伴,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南园将父亲的怒气看在眼里,心中已经另有了主意。

精心打扮了一个上午的沈蕤出现在了医院的大门口。

她好讨厌来医院,从小的身体原因,让她对医院有种本能的排斥和厌恶。

她更讨厌沈凉夏,那种讨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以至于她听到那个名字都觉得特别的讨厌。

可是,医院仍然是她从小到大来的最多的地方,想逃都逃不掉。

沈凉夏依然是和她纠缠最多的那个人,以前心心念念的就是那颗心是她的,她可以对她虚以委蛇,可以假装对她好那么一点,尽管沈凉夏并不领情。

可是,现在,父亲告诉她,那颗心不是她的了。

这算什么?

她沈凉夏想的挺美,自以为爬上了萧宴忱的床,就可以不将她,不将沈家放在眼里了。

那颗心,还是她的。

要知道,她可是等了五年的。

就等着那一天。

母亲说得对,男人就喜欢沈凉夏的那一款,妖妖媚媚的,手段百出,花样许多。

可是母亲忘记了,那样的人是永远也不会被人娶到家里去做正房太太的。

因为她们上不得台面,有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家世,大场面带出去了,只会给人徒留下笑柄罢了。

就像是萧宴忱举办的那个宴会,沈凉夏不就是在上面丢了大人,出了大糗。

沈蕤走进医院,在大厅里反光的消防栓前面再一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眉,脸色透着苍郁的白。唇色是很自然的粉润。

淡淡的妆容,自然流落出来的柔弱,再配上身上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像是水莲花。

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

她身边没带人,助理要跟着她进来,被她拒绝了。

这种事,怎么好叫别人跟着呢?

她对着那个人影微微一笑。心中又有一种不能言说的激动与甜蜜。

她喜欢那个人,哪怕是那人识人不清被别的女人误导了,她也不怕,只要知道那是她喜欢的人就行了,她总有办法让他看到自己的好。让他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值得爱的。

母亲说,男人总是喜欢婊子的,因为她们有诸多手段。

她不介意,先去学着做沈凉夏那样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