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婚礼,在一家中下档的酒店举办的,酒席并不多,新娘的模样也不清晰了。因为,我所在的这一桌,是整个大厅最偏远的一桌,没坐满,八人的方桌,才坐了六个人,三对夫妻。外面很冷,地上已经白透了,大雪还在不依不饶地下。就在桌旁,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因为密封不严,总有刀锋一样的冷风悄无声息地进来巡游,好像要从大厅的热烈跟春意中偷走一点什么,使得在座敏感的人们总感觉一丝不妥,却又说不出来,那样的一种烦躁,警惕,无奈。